住。
他怎么会这样?
药瓶被扬出去很远,里面的药片全部洒落出来,白花花的,落得一地都是。
被深红的地毯一衬就显得有些触目。
宋枝被吓得不轻,强忍的情绪在瞬间崩溃,眼泪决堤般地流,她霍地站起来哭着问:“你到底要干嘛!”
闻时礼跟着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几秒后,闻时礼倏地扣住她的一只手腕,抬脚逼近。
宋枝本能后退。
男人沉沉的气息压过来。
整个人被裹住。
到最后退无可退。
宋枝的后背抵上落地窗玻璃,触感生凉,冷意沿着裸露在衣物外的后颈部分渗进,迅速往浑身窜去,在肌肤上激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鼻息间充满着他身上乌木香草的味道。
清甜沉韵。
她在他和玻璃中间。
无路可逃。
闻时礼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握住她的脖颈,没有用一丝力,似乎只想将她温柔地掌控住。
宋枝没有任何动作,只稍稍屏着呼吸与深沉的眼对视。
再多情潋滟的桃花眼都敌不过寒潭般的阴郁。
对视就会让人觉得恐惧。
他完全失控了。
彻底疯掉。
闻时礼扣着她的手,握住她纤细的颈,然后微微偏头低下脸去,狠狠吻住她的唇。
宋枝周身血液都凝固住。
这个吻完全令她猝不及防,毫无预兆地落下,粗暴又激烈。
他疯了般吻她。
没有怜香惜玉,没有任何理智,毫无章法地舔咬着她娇嫩的唇。
宋枝只能仰头被迫承受,耳边爆炸开的不仅有雷雨声,还有他紊乱的呼吸声。
他吻得实在太过热烈疯狂。
窗外淋漓的暴雨和摇晃的树叶,都是两人接吻的背景板,漫天闪电不停歇,乌云滚滚而过,竟有一种别样的浪漫。
他将她抵在落地玻璃上,把她吻得大脑缺氧。
男人握住纤颈的手指缓缓往后移动,转到她后颈的位置,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再往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插进她乌黑浓密的头发里。
这个吻。
粗暴。
没有技巧,
却又矛盾地淋漓尽致。
漫长的一段时间后,他仍未尽兴,手指自发里抽出来,落在她红得欲滴的耳朵上面。他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耳廓,自上而下,来来回回。
宋枝几乎只能任他摆布,随着他撩拨的动作不停地轻轻颤抖。
他一边摩挲着她的耳廓,一边含住她的下唇轻轻撕咬,还含糊不清地喘息着哀求:“能不能救救我”
问完这么一句,他放过她的唇。
宋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他一口轻咬住侧颈的位置。
凉凉的湿濡感。
他的唇很冰,舌又是火热的,不停舔吻她的颈部,还连亲带咬的。
就好像她是道很可口的菜肴一样。
宋枝颤抖着,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滴到他的下颌位置。
惹得他动作一停。
闻时礼察觉到什么,缓缓从她颈间抬起脸来,对上宋枝红彤彤的双眼。
对视片刻。
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认出眼前在哭的人是宋枝,也意识到刚刚自己做了什么。
备受刺激般,闻时礼倏地松开她,猛地退后,嘶哑低喃:“我到底在做什么”
宋枝站着没动,她垂下双手抽噎了下,靠在玻璃上看着他没说话。
暗色里,闻时礼的眼角湿润发红,看着她的目光很快充满歉意和愧疚。
他不知所措地重新上前:“枝枝”
宋枝抬手委屈地抹着眼泪。
看着她哭,闻时礼在雷声里发着抖道歉:“对不起,哥哥错了”他没控制住自己,膝盖一软跪倒在她面前,嘴里还在道歉,“真的对不起”
看着面前痛苦又狼狈的闻时礼,宋枝实在忍不下心去责怪他。她弯腰拉起他一只手臂,说:“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听话。”
“好”他虚弱地喘着,“我听。”
宋枝控制住情绪,说:“吃药,回房间。”
闻言,跪在地上的他伸手去地毯上随手抓起几颗药就塞进嘴里,直接干咽。
“不难受吗?”宋枝心疼道,“傻不傻。”
她忙去倒一杯水回来,递给他:“喝水。”
闻时礼听话地接过杯子喝水,手抖得厉害,喝水的时候不停有水洒出来。
宋枝扶着他的手喝水。
等他喝完,宋枝取过杯子放到一边,去扶他:“我们回房间吧。”
闻时礼苍白着脸点点头。
好在有室内电梯,宋枝不用像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一样,一步一艰难地将他扶回去。
那段记忆毕生难忘。
扶他回到房间里后,宋枝去浴室里用温水打湿一块毛巾,拧干,然后回房间给他擦额头上的冷汗。
此刻的他有一种病态的美感,眉眼清绝,整个人虚弱又精致。
叫人很难不疼惜。
擦到一半,他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