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一副小无赖的模样,简直让闻时礼束手无策,他浑身不受控在战栗,抖得十分厉害,说话也跟着抖:“怎么办呢,哥哥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就跟我回家。”宋枝去拉他,“快点!”
又是一道惊雷响过。
闻时礼像是被击中似的,身体剧烈地跟着重重抖一下。
满目极度的痛苦模样。
宋枝深知不能再拖下去,双手同时握住他一边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哥哥,起来啊,快点起来!”
闻时礼身体不受控地在抖,仅有的意识却出奇地在配合她。
他无比困难地发着抖站起来,单边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
可能因为宋枝过于瘦小,远远看去就像是整个人都被他搂着似的。
现在路上已经没有出租车。
宋枝只承着男人的重量,带着他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中途好几次闻时礼都要抖着摔下去的时候,宋枝都会在他耳边用真诚的语言鼓励他:“再坚持一下哥哥,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忘记了吗,雷声都是云朵打的呼噜,一点都不可怕。”
“再走十步。再十步。最后十步。”
“......”
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宋枝带着一个意识不算清楚的闻时礼,硬生生走出四十分钟来。
暴雨里走四十分钟什么概念,到家的时候宋枝都快要晕倒了。
真!的!太累了!!
陆蓉已经睡下。
宋枝把闻时礼扶到他房间的沙发上坐着,然后到去关紧窗户拉好窗帘,打开灯。
而后重新回到闻时礼面前蹲下。
宋枝的双手无意识地放在闻时礼的膝盖上,仰头看他时眼里全是担心:“哥哥,你今天没有吃药吗?”
可能在房间的缘故,闻时礼症状稍微减轻些,说话没那么抖:“吃了,没用。”
“......”
宋枝沉默一会儿后,说:“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
“好。”
闻时礼呼吸还是十分紊乱,她小心翼翼问:“能自己洗澡吗?要不我帮你?”
问完后,宋枝自己都愣住。
愣住的还有闻时礼。
但是她发誓,她问这个话真的没有别的任何非分之想。
只是单纯的担心而已。
闻时礼却虚弱地笑笑:“说什么呢。”
“......”
宋枝察觉到自己的脸可能又要变红,蹭地自他面前站起来,加快语速说:“那你洗,我出去拿药箱等下给你处理伤口。”
闻时礼:“不用,就这点小伤。”
他像是完全习以为常似的。
“不行,你洗好澡叫我。”宋枝难得执拗,说完后径直离开。
她回到自己房间,也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睡衣。
吹干头发后,到客厅拿药箱。
宋枝拿上药箱来到闻时礼的门口,发现门有一条缝,于是轻声问:“哥哥,你洗好了吗?”
里面没有声音。
宋枝把耳朵贴近仔细听听,也没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看来他已经洗好了吧。
宋枝:“哥哥?”
“......”
一直无人回应。
宋枝直接推开门,提着药箱轻脚走进去。
里面没有开灯,窗帘拉着,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不至于完全看不见,但也只能看见物体的浅浅一圈轮廓。
宋枝偏头去看床的方向,看见闻时礼赤着上身躺在上面。
黑暗勾勒出男人起伏有致的腹部肌肉。
和手臂清晰饱满的线条。
宋枝实在羞得慌,别看眼睛不再看,把药箱放到脚边,低头打开,蹲下从里面拿出碘伏来。
不停给自己洗脑,压根没什么好看的。
这一次她没有再笨手笨脚。
用棉签蘸过碘伏后,宋枝站起来到床边,动作很轻很轻地给他擦额头的伤口。
擦完药后。
宋枝还贴心地凑上去,嘟着嘴唇给闻时礼吹了吹伤口,才拿上药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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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一觉到天明,醒来时头重脚轻胃里犯恶心想吐。
这是发烧感冒了。
不出意外的话,隔壁那位应该也发烧感冒了。
窗外下过整夜雨的天空碧蓝如洗,晴空万里。
看来今天暂时安全了。
宋枝拖着难受的身体,一边咳嗽一边敲开闻时礼的房门,抬头看着站在房间里的他同是面色发红一副感冒的样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闻时礼懒懒往门沿上一靠:“笑什么?”
宋枝点头欣慰道:“看见你也发烧感冒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
宋枝说得极为理所当然:“要是我一个人感冒的话,那你也太不厚道了。”
闻时礼无奈地弯唇笑着,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我这不是跟着感冒了吗,总得满足一下小宋枝坏坏的小心思对不对?”
“......”
这老男人变相说她缺心眼?
宋枝想和他对峙几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