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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兰满脸黑线。
明知道别人都欣赏不来,还要送这首歌让我比赛时唱?怎么,你以为比赛是只唱给你一个人听的吗?
菩兰抓狂:“做人要厚道!”
白日摘星:“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提到这件事了,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写的歌,不是那么容易欣赏的。但只要你唱,我保证你不会有事。就看你敢不敢了。”
菩兰盯着屏幕看了好半天,脑中响起《华夏双截棍》那古怪又迷人的旋律,终于痛下决心。
“比赛不能胡来,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
敲击回车发出这句话后,菩兰又打出一行字:“我会唱的。不是因为我敢,而是因为信你。”
对面收到后,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菩兰还以为会收到什么长篇大论,可许久之后,岑星只回了一个笑脸过来,再无其他。
菩兰无语。
隔着电脑,她并不知道岑星打下许多字,又一次次删掉了。
被音乐知音所信赖,这种体验前所未有、无比奇妙。习惯了当独行侠,甚至有些自我的岑星,感到一点莫名的不知所措。
似乎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那就让一切尽在不言中吧。让一个简单的微笑,代替复杂的表达。
无语归无语,菩兰也没多想。既然确定了歌曲,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两人就在QQ上讨论了起来。
一般来说,伴奏带肯定不如现场演奏的效果好。但《华夏双截棍》中融合了太多元素和乐器,还做了不少特效声。在20进10这样还不算太隆重的比赛场合,反而还是用伴奏的好。
于是两人很快决定,在使用伴奏的情况下,再由岑星选择其中一样乐器进行现场伴奏。
那么伴奏就需要微调一下了,这件事岑星会在今天搞定。
菩兰要搞定的,则是不顾反对,坚持把这首歌报上去。
原本菩兰以为这不是难事,可操作时,她才发现自己想得过于简单了。
选什么歌参加比赛是她自己的事没错,这比赛,却是由鲜橙台主办的,要考虑口碑、收视等诸多因素。
节目组一听她要唱一首怪歌,怕对节目造成不好影响,不由分说就驳回了,用命令而非商量的语气让菩兰重新选歌。
一般来说,选手在节目组提供的平台上比赛,是不敢硬碰硬的。双方意见不一致,往往是选手妥协。
菩兰却真的不甘心放弃,只固执地说:“我只想唱这首歌。”
见她如此坚持,负责沟通的张组长很头大。
同意吧,上头知道了肯定要责怪的。
不同意吧,菩兰这种身份特殊的选手也不能真的太压迫她,谁知道她会不会找哪个大人物告状?早上那辆兰博基尼还有那个气度不凡的男生,可是有不少人看到的。
说起大人物,张组长倒是想起一个人。
黄红,一直对菩兰青睐有加。之前两场比赛中,她或多或少都批评了菩兰,可知道内幕的张组长明白,这是爱之深、责之切。
为了公平,评委不能在备赛期间联系选手,可黄红对菩兰的关注根本没停止过,时不时就会打电话给节目组了解一下她的动态。
“黄老师,您好呀。我是鲜橙卫视的小张,是这样的,有件事想跟你汇报和请示一下。”张组长笑容满面地拨通了电话,“这不马上要20进10,正在选歌阶段吗?白兰啊,报了一首原创歌曲上来。”
“哦?她自己写的?”黄红颇有兴味。
“可惜不是啊,说是一个朋友写的。这倒在其次,关键是这歌不行啊,这个朋友估计也没接受过系统音乐教育,我听米老师说啊,一些和弦,那是听都没听过,怪得不行。”
黄红有些不明白这通电话的意义:“那就让她别报啊。”
张老师的声音中透着苦恼和为难:“白兰要是同意换歌,我也不打电话麻烦您了。她就是不肯,您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话说到这里,黄红终于听懂了。
她从没在鲜橙卫视那里掩饰过自己对白兰的看好,小张这是想要她一个表态,若她不反对白兰的选歌,小张就好拿着鸡毛当令箭,把自己摘出去了。
现在的人啊,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不过,一首很怪但白兰又坚持要唱的歌,黄红倒是有些兴趣。当了这么多年的歌手,黄红自认为对音乐包容度很大,她也深知,所谓的怪,极可能是节目组里那帮人不懂欣赏。
比起这帮商业气浓郁的人,黄红更愿意相信菩兰的眼光。
“这事问我不合适吧?不过,怎么个怪法?倒也让人挺好奇的。”
这就是让她唱也无妨的意思了。
“好的好的,黄老师我明白了,谢谢您啊。”张组长如蒙大赦,高兴地再三道谢。
有了黄红的态度,台里再觉得歌不好也得给她这个面子。菩兰的歌终于报上去了。
节目最大的赞助商何式曾交代过,有关菩兰的事都要告诉他们。于是很快,何家的千金何心蕾知道岑星提前送歌给菩兰的事了。
因为羞愤,她雪白姣好的脸涨得红红的,立刻就要去岑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