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一向勤快的香橘醒来后,发现菩兰竟不在枕边,而是坐在院子里看书。
“咦,看医书?”香橘奇怪,“姐姐不是说这是天书吗?”
“突然开窍了,看得懂了。”菩兰缓缓抬起头笑了笑。
“啪嗒……”正抱着一堆柴走过来的小豆子吓得把手一松,柴落了一地。
“仙女姐姐的眼睛周围怎么那么黑……”
香橘也惊到了,一把夺过医书:“姐姐,下回不许熬夜看书了!不管,你先去补个觉。”
菩兰回屋对着小铜镜瞧了瞧,眼底有浓重的黑青色。
通宵熬夜,血液循环不足就容易这样。而她之所以看着那么明显和吓人,主要是皮肤太白又太细嫩了。所以,才特别显色。
原来漂亮也有漂亮的烦恼。
看来,自己不光要做个自强的人,还得做个自律的人。
不自强,自己难过。
不自律,别人受惊。
菩兰这么想着,倒觉得挺有趣,她自娱自乐地笑了笑,乖乖听香橘的话又睡了一个时辰。
这一天,除了吃饭、砍柴和教小豆子认了几个字外,菩兰都在二刷医书。
刷着刷着,她想到一个问题。
此刻光天化日,那些黑暗中才会发光的字并未显形。
可是,一翻开医书,哪一行哪一个字,应该被发光字体覆盖成另一个字,她很容易便能想起来。
这么说,自己的记性是相当不错的呢!
看来做人果然得努力一点,不然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少尚未挖掘出来的闪光点。
一周之后,菩兰把基本医理学会了,对一些常见小病如何医治也已熟记于心。
如此迅速,一方面是自身的努力和天资不错,另一方面,也是老师教的好。
有太上老君深入浅出的指点,她少走了许多弯路,还不断有新的领悟。
那么,理论学习初成。下一步,便该开始问诊实践了。
菩兰把这事跟何娘子说了,何娘子将信将疑地看看她,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去找村长。
村长的反应和何娘子差不多。
这姑娘刚来的时候不曾听说她会医病啊!
长得是漂亮。村长活了几十年了还未见过比菩兰生得更美的姑娘。
气力也蛮大。据说很快就能砍一大捆柴,背回来也不怎么费力。
为人很善良。因为二妞的事情,她主动出了结对子的主意,热心帮着张罗。
还有个能被菩萨照拂,送来一堆鸡的幸运妹妹。
可以说,小姑娘确实很不错。
但小姑娘突然说自己会医术,想给村民医病。总不能因为她人不错,就由着她这样折腾吧?
乡里乡亲,互相帮个忙没问题,但随随便便让别人替自己看病,抓药,可不是小事情。
前几年,有个狗皮膏药的郎中路过村子,就号称会治病。
一些村民天真地信了,其中就有悲催的张大娘。
张大娘患了风湿,每逢刮风下雨都会疼痛难忍。那郎中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说能根治,喜得张大娘家掏了大半家底,换得一副药方。
谁知,吃药没几日,张大娘竟然一命呜呼。
可怜张大娘家人财两空,那郎中,早跑得没影了。
这事在西阳村中投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西阳村的人,苦熬了两年多,一直盼着卫将军早日击败月族。等男人们回了家,就能重新过上好日子了。
因为有希望,所以一个个惜命的很。
若菩兰说她饿了,家家户户都愿意拿出最好的吃食来。
可她突然说想给人治病,怕是不会有人愿意的。
村长虽这么想,却还是把菩兰可以医治一些小病的事情通知给各家各户。
不出他所料,大家听了先是诧异,然后很快便抛在脑后了。
在家中盼望着病人上门的菩兰,等了一天又一天,始终未能等来一个病人。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院中,懒懒翻着医书,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原本在一旁兴高采烈丢沙包的香橘和小豆子,看着一脸萎靡的菩兰,不觉心情也低落起来。
小豆子是个孩子,心思特别简单,她觉得仙女姐姐那么漂亮,又那么用功地看医书,应该不会像村民们担心的那样,把人治死吧?
她的眼珠子骨碌一转,突然想到个注意,扯了扯香橘的袖子,低声道:“小橘子姐姐,我有个办法让仙女姐姐开心起来……”
听着听着,香橘眼睛亮了。对身边矮自己一个头的小丫头颇有些刮目相看:“小豆子可真聪明,这主意好!那就我来吧。”
“不行不行,让我来。主意可是我出的呢!”小豆子很有责任心地挺起胸脯。
香橘心想你才多大,我怎能让你来呢。话到嘴边,她也灵光一闪:“这样,咱们公平竞赛。就站在这个地方往前面丢沙包,谁丢的远,就让谁来。”
香橘把“公平”二字咬得很重,小豆子果然被她忽悠过去了,点头答应了。
不一会儿,香橘欢喜道:“我丢得远,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