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睿儿想你了!”
听到稚儿奶声奶气地撒娇,皇帝简直心都要化了。
“睿儿,快下来,这样成何体统,你就是这样学规矩的吗?”
皇帝抱着怀中团子一般的小儿子,看着柔妃不禁多了几分柔情,当下不在意地笑道:“别说他,朕的儿子,自然跟朕亲近,有什么大不了的。”
“皇上就会惯着他,这才几日功夫,就天天念叨着想父皇,一见到皇上就这样没规矩。”柔妃笑着说道,看了一眼小儿子,“就知道闹,还不给父皇请安?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父皇,睿儿给您请安,父皇万岁万万岁。”睿儿麻利儿地行礼,动作稚拙,充满童趣,一边行礼,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还偷偷看着皇上,十分逗趣。
皇帝看得大乐,脸色柔和许多,“是朕最近忙于政事,忽略了你们母子,柔妃可曾生朕的气?”
“臣妾惶恐,皇帝本就是大宋的天子,哪里就会为了这几日不见生气了,只是……”柔妃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皇帝,“只是怪想皇上的。”
皇帝大悦,当晚就留宿在承恩宫,柔妃小心伺候着,同塌而眠,往日一起睡得小皇子就被乳母带着睡在偏殿。
三更时分,突然一阵兵刃声响起,人声吵杂,夹着孩童的哭闹,皇帝和柔妃顿时惊醒,想起偏殿的小皇子,两人都吓了一跳,忙起身问怎么回事。
“皇上,不好了,有人刺杀小皇子,已经被拿下了!”小德子吓得抖抖索索,但还是把话说清楚了。
柔妃脸色一白,当即身子都软了,被皇帝一把扶住,他面露怒色,当即说道:“说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动朕的儿子?朕倒要好好瞧瞧!”
说罢,皇帝一行人到了偏殿,那里已经是灯火通明,小皇子被乳母抱在怀里,吓得直哭,柔妃赶紧过去抱过来低声安慰,皇帝看向偏殿正中五花大绑着的一个黑衣人,竟然是个女子!
“你是何人,为何行刺我皇儿?”皇帝压下怒气问道。
“要杀便杀,我无话可说。”黑衣女子脸上满是嘲讽。
“大胆,你这狂徒,还不知罪吗?”小德子大声呵斥道。
可任凭怎么问,这黑衣女子再不肯说一句话,皇帝念及小儿子被吓得够呛,只得匆匆结束审问,将黑衣女子交给慎刑司关押审问。
皇帝赐下许多珍宝,安慰再三小皇子,这才怒气冲冲地走了。
本来在柔妃怀里哭闹的睿儿,这时突然一静,看着柔妃说道:“母妃,睿儿做的好不好?”
柔妃亲了他一下,点头说道:“睿儿做的特别好,有没有被吓到?”
睿儿摇头说道:“睿儿不怕,睿儿会保护母妃,不让坏人欺负母妃。”
柔妃心里一热,抱紧了儿子,万分庆幸当年生下了这个孩子,这是她人生最大的安慰。
木贵妃当晚就听说了消息,承恩宫闹得那么厉害,人多嘴杂,稍一打探就都知道了,她听说了行刺之人是个女子,当场被抓,不禁当即将桌上瓷器全数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这个贱人,想借机嫁祸于我,其心可诛!”
木贵妃当然知道被抓的人是谁,她也知道对方是背水一战,这时候最好的对策就是按兵不动——如果被抓的刺客不是自己派去的那个蠢货的话。
“去通知父亲,请他尽快除去祸患。”
木丞相听说小皇子遇刺的消息时,不禁皱紧了眉头,他当然知道女儿不会如此愚蠢鲁莽,这一出戏也很拙劣,很有可能是对方逼自己出手。
但问题就出在那“行刺之人”,在慎刑司的手里,没有撬不开的嘴,若是她真的说了什么,那便完了。
想了一炷香的功夫,木丞相不得不承认,除了铤而走险,他没有别的选择。
好在木贵妃传来的消息,今晚她会缠住皇上,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他就有信心扭转乾坤,背水一战。
当晚,慎刑司的大牢里一片死静,最里间的牢房里寒光一闪,一柄利刃悄无声息地刺入墙角的囚犯身体里,兵刃入肉,粘腻热血涌出的熟悉感觉让来人心头一喜。
“等你很久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惊得来人抬头去看,却见一男子就立于身侧,形如鬼魅,竟然一点也未察觉。
“果然有人来行刺囚犯,小德子我一定要禀报皇上,彻查到底!”
听到这尖利的嗓音,来人越发惊慌,当即心里一沉,用力咬下后槽牙,悲凉之余也不禁有一丝安慰,任务是完成了,人除掉了,自己这一死,就死无对证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身下本该死透透的人,突然伸手捏住来人下颚,用力一扭,卸了他的下巴,对上他惊慌万分的眼神,摇头道:“想杀我,你还差得远。”
那人见死不成,当即破釜沉舟,足下一点变向门口的小德子而去,抓住他就有生机。
眼看就要抓住小德子,却被刚才那人被拦了下来,几番交手之下,终究是打不过对方,被点了穴道制服。
“这……这狂徒竟然敢对我动手,我这就传信于皇帝,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小德子吓得脸都白了,跟着皇帝左右这么久,还真没人敢对他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