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曹喜珍的高压和撒泼,藤平一反常态地坚持,任凭她打骂也不还手,却对她的要求咬着牙不松口。
“阿珍,我们离婚吧。”终于,藤平开口了,一开口曹喜珍就觉得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藤平果然认认真真地又说了一遍,“我们离婚吧。”
“你发什么疯啊?脑子抽筋了是不是?我可告诉你,要离婚就净身出户,一毛钱都别想带走!”
曹喜珍从没见过藤平这样的表情,心里突然觉得没底,只能用更大的声音来增加气势。
“嗯,我不要钱,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会把财产都留给你的。”藤平平静的样子让曹喜珍更加慌乱。
“啥都不要?你就这么一穷二白地,谁也不会跟你的,你别犯傻了!”
藤平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小虹不是那样的人,她说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即使住天桥下也心甘情愿,她不是那种看重钱财的姑娘。”
曹喜珍听得心口只抽抽,看着藤平浑身满满的幸福感,只觉得刺眼,“小虹?叫得可真亲热,这才几天?我跟了你几年?你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藤平避开曹喜珍的目光,歉意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是真的爱小虹,离开她我就想没有了氧气,一秒钟也活不下去,没有她就像生活没有了色彩,活着也失去了意思……”藤平跟女大学生混久了,读了几本诗集,看了几次画展,不自觉地就扮演起文艺青年的范儿来了。
曹喜珍听到这话气得眼前一黑,就算当年在学校里,两人青春年少,打得正火热的时候,也没听过藤平说过这样的情话,没想到一把年纪了。成了自己老公倒开始变情圣了,却不是为了自己。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我离婚,我就死在你面前!”曹喜珍用出最后一招。还特意跑到厨房拿起菜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哪里知道一向胆小如鼠的藤平这一点竟然只是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曹喜珍,摇摇头说道:“你刚撺掇妈演了自杀这一出戏,现在又来跟我演,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还约了小虹看电影,先走了。”
曹喜珍目瞪口呆地看着丈夫像变了一个人,就那么从自己身边走过,开门扬长而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震惊地就那么举着刀架在脖子上一个小时都没动弹。
以上的事情经过是小草在藤母那里听说的,当时曹喜珍把藤家所有人都叫了来,又哭又闹,让藤母藤父还有小草这个姐姐替她“主持公道”。
小草像听评书一样乐呵,至于藤母。开始还认真听着,后来就不知心思转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是嗯嗯啊啊地应付,至于藤父,这事他根本不感兴趣,只想着怎么再跟小草唠唠代孕一事。
只可惜陈响就坐在小草身边,藤父已经听说了当日藤母大闹聚会现场的壮举,更听说了当时最引人瞩目的并不是她,而抢了藤母风头的,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沉默温和的女婿。
自己老婆的斤两藤父自然知道。发起疯来他恨不得躲到床底下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吃瘪,而且回到家后连一句话都不敢抱怨,这让他实在不敢置信。
毕竟陈响这个女婿他看了这么年。一直被藤母冷嘲热讽地挑剔,从来也没反抗过,红脸过,怎么就突然有这么大本事?
当他听曹喜珍说完当日的情形之后,藤父暗暗咋舌,再不敢在藤母面前提起。若是惹得藤母恼羞成怒,那倒霉的就是他了,毕竟他可没陈响那般魄力应付过去。
想到这里,藤父打消了旧事重提的念头,这事还是交给女人去解决吧。
曹喜珍的控诉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效果,小草是来看笑话的,她很厚道地没有笑出声,只是陈响却看出她忍得辛苦,促狭地瞥了她好几眼。
“姐姐,你管管他啊,他最听你的话了,你教训他一顿,让他和那个狐狸精分开!”看出藤母的敷衍,曹喜珍只得向小草求助。
小草没想到曹喜珍还敢让自己帮忙,连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欠缺,是以打算提点一下她。
“那是以前,如今藤平已经不再听我话了。”小草故意叹了口气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他听你话甚至强过于妈呢!”曹喜珍一副着急的样子,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这个时候还不忘挑拨着急和藤母之间的关系,小草心里冷笑,面色却是一副发愁的模样,“自从我不肯替你和他代孕之后,他就开始恨我了,难道你不记得了?”
曹喜珍顿时被噎住了,她不是不知道小草心里不乐意,只是装作不知道,小草夫妇一向修养好,不计较,她也就吃准了这一点屡屡越界挑战他们的底线,却忘了面前的小草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姐姐了。
这场家庭聚会不欢而散,当然,这是对于曹喜珍而言,而小草则破天荒地在拒绝代孕之后被藤母留下来吃饭。
“小草,你说,那个叫赵什么虹的姑娘靠谱不?她真能真心实意地跟着阿平?”藤母举着筷子,并不夹菜,只是喃喃地问道。
“周虹,”小草纠正道:“听说是个女大学生,年轻漂亮,人也聪明,至于真心实意,这个我可不知道,你得问藤平。”
小草的话让藤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