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我陪你,省得黄泉路上太寂寞是不是?”陈响松了手,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可是看在藤母和曹喜珍的眼中分明就是修罗恶鬼,是来索命的。
小草最先反应过来,举起手机就要拨打急救电话,横里伸过来一直修长的手按下了她的电话,她抬头一看,却是方寻。
方寻对上小草焦急的眼神,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光看向前方。
小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藤母和陈响的方向,只见曹喜珍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陈响那一下子用了十分力气,曹喜珍觉得浑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心里暗骂这书呆子一般的陈响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可曹喜珍并不敢再去招惹陈响,一个敢捏着人下巴往里灌药的男人,不是疯子是什么,谁敢跟疯子死磕?
曹喜珍只得去扶藤母,发现她两眼发直,吓了一跳,连喊带拽地将她喊得回了神,第一个动作就是狠狠扇了曹喜珍一巴掌,清脆的响声一直传到最角落的咖啡厅老板耳朵里,他刚才见事闹大了,满心凄苦地躲在里头装死呢。
“你这个挨千刀的,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让我喝什么农药?这下老娘命就要没了,都是你害的!”藤母从惊恐绝望中回过神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是出手毫不留情。
曹喜珍的半边脸很快肿了起来,嘴里也有一丝丝血腥气,看来是破了皮,她心里恼火藤母不留情面地在众人面前动手,却还存有理智,知道这不是跟她计较的地方,于是说道:“妈,你别着急……”
啪——
藤母根本没有给曹喜珍说完的机会,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另一侧的脸上,这次更狠。一道血痕蜿蜒而出,顺着曹喜珍的嘴角流下。
“别着急?你当然不着急,被灌了药下去的又不是你!你这个黑了心肠,完全不够我的死活是吧?我先打死你。看你着急不着急!”
话音未落,藤母的拳头和脚便向曹喜珍身上招呼了过去,招招直逼要害,落点之准,下手之狠使得小草都要以为她是个深藏不露的民间高手了。
“别打别打……”
曹喜珍开始还试着躲闪求饶。渐渐发现藤母这是真想把自己往死里打啊,既恼怒又着急,终于忍不住喊道:“你死不了!那药是假的!”
此言一出,藤母动作一顿,一把揪住曹喜珍的头发问道:“什么?咋回事?你说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原来曹喜珍怂恿藤母来找小草闹事,给她出了个馊主意,让她当着小草所有同事的面喝药寻死,逼迫小草答应给自己和藤平代孕,作为道具的农药当然得她来准备。
只是在城市里。这农药也不是随处可见的,让曹喜珍特意为这事跑一趟她是不乐意的,况且,她也不愿意花这个钱,用脚趾头想藤母那个老抠门是不会她“报销”这钱的。
于是曹喜珍找出个空酒瓶子,往里头灌了点兑了水的可乐,骗藤母说是从乡下买来的农药,她还真信了,刚才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绝望地想先打死曹喜珍。
听完曹喜珍的话。看着又哭又笑,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模样的藤母,小草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下不用谁劝了。大家都看出来了,这藤母对自己的小命宝贝着呢,哪里舍得随便这么丢了。
不过藤母对曹喜珍仍然没有好脸色,竟然敢忽悠她来做这样危险的事,至于亲手灌她喝下农药的陈响,她反而不敢责怪。
人就是这样。往往不敢迁怒那些真正的恶人,只能欺负一下比他们更加弱小的泄愤,哪怕那并不是罪魁祸首。
陈响如今在藤母心里就是个真正的恶人,十足的疯子,连她都不知道那农药是假的,陈响怎么可能知道,可就是这样他竟然敢自己喝下去半瓶子,然后硬生生给自己灌下去剩下的半瓶子,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藤母连看都不敢看陈响一眼,全然没有了来时的气势,灰溜溜地走了,曹喜珍见藤母溜了,她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刚才的事够难堪的了,赶紧追随这藤母跑了。
被两人这么一搅合,剩下的人也没了方才的好气氛,纷纷告辞离开,方寻跟小草道别的时候,说道:“事情没那么容易,好好处理,别惹麻烦。”
小草并不确定方寻这话指的是什么,是藤母那些人,还是其他什么,只是她脑子有些乱,着急跟陈响秋后算账,就随意应了一声作数。
方寻看出来小草分明没听进去,但也不点破,对陈响微微颔首之后离开。
最后剩下小草和陈响两人面对面站着,看到小草的脸色,陈响低下头开始搓衣角,方才的气势全无,就像一个没考及格被留堂的孩子面对老师的心虚。
“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你倒是说话呀。”小草压着火儿开口。
“那农药是假的……”陈响头都不敢抬,跟别提看小草的眼睛,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
“你做那事儿的时候知道那是假的吗?”小草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伸出一根手指狠狠点在陈响头上,“你当时知道吗?我告诉你,你少忽悠我,你根本不知道!”
她是真气着了,比起第一次发觉这问题少年漠视人命,如同草芥时候更加生气,因为这一次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