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放开手,见姓王的还想说什么,于是从怀里掏出一管细竹筒,作势要打开,“你想让他们现在死也行!”
看得他浑身一震,连忙喊道:“我去,我这就去!”
小草摇摇头,这种草包也能升官,若不是想着他这张脸办起事来能省时省力些,她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劲儿。
回头一看,方才那小伙子和两个衙役都站着没动,想了想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顶不住了大家都得死在这里,你们起着急各家各户的男丁,拿上家里的菜刀锄头,都过来帮忙。”
那小伙子十分机灵,立刻点头答应了,小草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又加入了混战。
事后,糙汉子说多亏了小草的安排,让他们能坚持到黎明,当羊哥儿一马当先地带着一众兄弟出现在城门口时,黑衣人终于意识到不妙了。
在黑风寨兄弟们前后夹击之下,黑衣人终于被打败了,除了一两个身手了得的逃了之外,其余尽数被他们歼灭。
逃走的人里面,就有那个和小草交手之人,似乎是什么重要任务,被其他人拼死相护逃走。
在百姓们一片欢呼声里,小草靠着围墙坐着睡着了,糙汉子一把抢过前来感谢的县太爷,身上那厚实的灰鸭羽大披风,小心地盖在小草身上,随后将所有人都赶了开去,生怕吵醒了她。
自此,黑风寨接管了黑曜城的安防工作,其实他们本来是想回去的,只是城里的百姓不肯放他们走,老幼妇孺,拖家带口地聚在城门口哭着求他们留下来。
糙汉子和小草商量了几句,便答应留下看顾城中百姓,直到朝廷的援军来到。
这是小草的分析,这些昼壶国的精锐一定不是随便来攻击黑曜城的,只怕还有后招。必须上报京都。
那县太爷害怕朝廷问责,磨磨唧唧的不肯做,小草就把刀架在了他的第七房小妾那细嫩白皙的脖颈上,当看到自己的小宝贝儿吓得花容失色。满面泪痕的时候,他终于妥协了。
小草现在做这种要挟人的业务越来越熟练了,上次那个姓王的趁乱溜回家想救出撞击的妻儿,被马五打得掉落了三颗大牙,躺在地上干嚎。他夫人徐氏倒是个有胆量的,自告奋勇去报信儿,这才没耽误事情。
所以这次,小草下了大力气吓唬人家小妾,只要朝廷里有一个长脑子的,就一定不会不管,况且,大败昼壶国的气势仍在,皇家也不会允许他们在这个时候来撒野,有关国家颜面。一定会被慎重对待。
糙汉子大大咧咧地坐上了县太爷的位子,把一众黑风摘的兄弟都带进了衙门,大家第一次明目张胆地进入官府之地,若不是死伤了那么多兄弟,应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
“你说俺是不是做错了?”
在亲手将四十二个牺牲的兄弟遗体落葬之后,糙汉子神色沉重,眼神有些迷茫地问小草。
小草知道他心里难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不能后退,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糙汉子脸色缓和了一些,在他心里,大英雄是最高的荣耀,能像大英雄一样死去。多少让人心里安慰一些。
“况且现在局势依旧危急,咱们还不能放松,今日就通知大家退守黑曜主城,加固城墙,只怕很快就有一场恶战。”
那些黑衣人来势汹汹,绝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昼壶国可比都城离得近,他们突击失败,只怕反扑会更加凶猛。
看着天边晚霞如血,在天空中勾勒出诡异的形状,小草觉得心头有些沉甸甸的,糙汉子也难得的安静了片刻,不过也只是片刻。
“你刚才说死还有红毛绿毛的,啥意思?”
小草深吸了一口气,再也顾不上扮凝重,拎着他的耳朵吼道:“叫你平常多读点书你不听,丢不丢人,啊?”
三天之后,昼壶国的大军兵临城下。
小草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飞扬的尘土和黑压压的大军,心里一沉。这里足足有五万人,而且都是正规军,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黑曜主城的城墙比起外围那些小城的土胚墙自然是强了许多,自从小草他们刷县太爷的脸进城之后,就接管了城中的防守。
这是因为黑曜城根本就没什么像样的兵力,那些所谓守军基本上都是府衙里的衙役和狱卒之类的,关键时候换身衣服就上来了,战斗力就是个渣。
所以黑风寨几下就把他们打服了,可是却让小草更加忧虑,这样的杂牌军如何对抗昼壶国的五万大军?
小草只好继续走群众路线,集合城中青壮年男子,一番动员之后总算将将凑齐了一万人,看着他们手里的兵器,身上的衣服,突然有种
糙汉子倒是很高兴的,有这么多人让他指挥,而且不是小打小闹地去打劫,而是真正上战场去对抗敌国的大军,这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个大将军了。
这一次打得是硬战,小草很久都不愿回想那不到十天的日子里发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恶梦。
他们从城墙上投下巨石,滚油,看着昼壶国的士兵被砸成肉泥,还有一只手在巨石外不断抽搐;
他们身边的战友不断被疾射而来的箭羽射穿脑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