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小草明白了,这孩子是太孤单了,平日里肯定没人陪他玩,如今想找个玩伴却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别扭,只会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小草眼睛一转,看到少年身后的喷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突然伸手掬起一捧水洒向少年。突如其来的水珠撒到了少年身上,还有几滴沾到了他的脸上,他愣了一下,傻傻地看着小草。
“你也可以泼我啊。”小草笑嘻嘻地看着他提示道。
少年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热狗,学着小草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捧起水,洒向小草,只可惜用力太小,大多都落到了小草面前的地上,小草知道他一下子放不开,也不多话,只是又洒了一大蓬水过去。
看着自己湿掉的衬衫,少年又撅起了嘴,立时反击了回去,这一次无论是水量还是准确度都让小草吃了一惊,她做好了准备竟然没能躲开,这不禁激起了她的好胜心,两个人就这么打起水仗来了。
聂儒清回家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任何人无法近身的弟弟聂儒洋竟然跟那个姓井的女人在后花园的喷水池前互相泼水打水仗!
两人追击奔跑,热狗还不嫌添乱地在两人身旁,一边“汪汪”叫着一边跑来跳去的,兴奋地不知所以,夕阳的昏黄色的余光给所有的一切都勾勒出金色的轮廓,无论谁看了都觉得温馨,尤其那样鲜活的表情从未在弟弟小洋的脸上出现过,而他的眼中也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就像……就像个正常的少年一般。
聂儒清突然不敢动了,生怕他的出现会打扰到这美好的画面。可是小草却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聂儒清,便停下动作,打了个招呼,“你好,聂先生。”
少年看到聂儒清,立刻停下了动作,躲到了小草的背后,就连热狗都立时噤声,蔫头耷脑地在小草腿后面趴了下来。
聂儒清见状脸顿时黑了,沉声说道:“聂九,你是怎么看护二少爷的?还不把他送回房间里去?”
一个高瘦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面容再平常不过,只是太阳穴鼓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小草早就听说练内家功夫到了一定级别就会有这样的表现,想必这聂九一定是个高手。
“二少爷,聂九送您回房。”
少年退后一步,伸手紧紧抓住小草的衣角,抿着嘴不说话,任谁都看得出他满脸不情愿。
“小洋,听话,不要任性。”聂儒清皱起眉头。
小草叹了口气,回头拉住那少年攥着自己衣角的手,微笑说道:“小洋,你看天都要黑了,姐姐也累了呀,让姐姐休息一下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
小洋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般地握住小草的手,接触的瞬间还有往后缩的冲动,却生生忍住了,低头看着小草,“明天,陪小洋玩?”
小草笑了,用力地点头说道:“嗯,一定。”
小洋这次依依不舍地放开小草的手,跟着那个叫聂九的保镖离开了,而热狗围着小草转了三个圈,呜咽着用头拱了拱小草的脚,这才一蹦一跳地跟着小洋走了。
聂儒清这个一向山崩塌与面前都不动声色的聂家当家人此刻却是满脸惊诧,活像见了鬼一般。自己这个弟弟竟然会主动去握别人的手?平常只要人挨一下他都不行,偶尔不小心挨上了他就会将自己关在浴室里洗好几个小时才肯出来。
还有,“小洋,小洋他……竟然说话了!”
听了聂儒清的话,小草也很诧异,“说了,刚才还说了好几句呢,他又不是哑巴,说话又什么稀罕的?”
聂儒清没有说话,这个井小草到聂家没多久,自然不知道小洋自从五岁目睹父亲被乱枪扫射而死的情景之后,便发了一夜的高烧,自此便智力受损,几乎从未开口说一句话。
“小洋今年十七岁了,可是智力却一直停滞不前,而且十分畏人,举止就像孩子,性格还十分自闭,请了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聂儒清低声解释道。
小草顿时明白了,怪不得方才就觉得小洋有些古怪,“那你要我盗取的药剂也是向给小洋用?”
聂儒清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认可,小草这下明白了,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将那药剂取回来的决心。
小草有了决定,自然不再每日里躺着晒太阳了,准备好要用的一切工具和资料,小草没有忘记向小洋解释,自己要出远门一段日子,小洋眼泪汪汪地看着小草,拉着她的衣服下襟怎么都不肯放手。
聂儒清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小草,并没有说话。
小草花了很大的力气反复承诺自己一定会尽快回来陪伴小洋,这才顺利脱身搭上飞往洋气国的航班,用的自然是聂儒清为她准备的假护照和身份。
花林并没有跟着来,聂儒清很精明,似乎看出了什么,一定要将他扣下做人质。小草此时已经决定为了小洋去盗药,所以也不坚持,孤身上路。
不过聂儒清真的很大方,买的是头等舱机票,宽敞的位置,美丽的航空小姐,精致的餐食都让小草十分惬意,只是当天看到旁边位子上一直睡觉的男人拉下黑色眼罩时,还是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那男人打了个哈欠,向空姐要了杯加冰威士忌,喝了一口才说道:“自然是跟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