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嵞染唤出长渊,击散了他召来的怨气。
“嵞染姐!”魏无羡有些生气了,“你干嘛突然打断我,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研究出来的!”
“魏婴!”蓝忘机挡在了嵞染的面前,与他直视道,“魏无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呦,蓝二公子,你这话问的可就有意思了!”魏无羡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怨气为何就不能为人所用?”
许是没有想到魏无羡居然也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蓝忘机愣住了:“……魏婴……”他定定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解释,“修习邪道终归会付出代价,古往今来无一例外,此道损身,更损心性。”
嵞染没有蓝忘机这么好的耐心,见魏无羡还是一脸的不耐烦,她想了想后,干脆直接挑明了一切:“魏无羡,我知道你很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怨气这个玩意儿,真的不是你仅凭一块炼化了的阴铁便可以控制住的。怨气会侵蚀人的心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走火入魔有什么两样!魏无羡,听我一句吧,不要再研究什么怨气了。”
“就是啊魏兄,你就听嵞染姐的吧,不要再研究这劳什子的怨气了,你现在真的好吓人的说!”怕嵞染的游说没用,聂怀桑也小声附和了起来。
本以为,按魏无羡现在的的状态,即使他们好话说尽,他或许也未必肯听得进去一句。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当聂怀桑话音落下的那刻,他竟然真的乖乖收了笛子。
“魏无羡?”嵞染见状,忙试探的问道,“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魏无羡的身体僵了一下,半晌后,他抬头,眼中尽是清明之色:“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凶你和蓝湛的。”
“我知道。”嵞染摸了摸他的脑袋,“放心,我们不会怪你。”
“可……”
嵞染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记得。”
古往今来,凡是修行邪道的人,不论品行如何,其结果都只能是不容于世。为免有人将这儿刚才发生的一切透露出去,嵞染必须施法消除掉他们的记忆。
“哈哈,这个…我就不用了吧?嵞染姐,我发誓,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聂怀桑是见识过嵞染消除记忆的法术的,虽说不是很疼,但只要一想那法子是直接往人脑袋上射箭,他便止不住的想要落荒而逃。
“看把你怂的。”嵞染手握长渊,一边往那些被定住的弟子们眉心射着施有忘忧术的箭,一边打趣他道,“不是我打击你,我觉得以你一问三不知的美名,就算你真的说出去了,估计也没几人会信你。”
“嵞染姐!”聂怀桑欲哭无泪,“我要跟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没了你,我还有蓝忘机和魏无羡。哦,江澄勉强也算一个。”她嵞染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比聂怀桑优秀的小弟。
“嵞染姐!”聂怀桑彻底炸毛了,“我不要跟你们玩了,我要回观猎台找我哥和曦臣哥去。”
嵞染:“真的?”
聂怀桑重重点头。
见他果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嵞染连忙收了长渊,向他摆出了个请的手势。
聂怀桑:“?!”算了,他还是绝交吧!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为了维护自己仅存的那点面子,又骂骂咧咧了几句后,聂怀桑还真领着已经被清除记忆的聂氏弟子们原路返回了,魏无羡拦都拦不住。
“嵞染姐,我们接下来去哪?”
嵞染看了眼蓝忘机,在得到对方的首肯后,她迅速用长渊在竹林里开了条可供两人并排而走的小道出来。
然后,她又道:“我们几个今儿本就是为围猎而来,若是空手而归,岂不辜负了人家金宗主的一番盛情相邀。”
对于她的说法,魏无羡表示同意,只不过……他犹豫片刻,终还是开了口:“嵞…嵞染姐,蓝湛,对不起,接下来的路,我想自己一个人走。”
嵞染知道他这是想独自呆会儿的意识,于是便遂了他的心愿。
待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竹林的尽头,嵞染又转身吩咐起了还跟着她和蓝忘机的江蓝两氏弟子:“你们几个不必跟着了,难得有机会出来,都好好玩一玩吧。”
“尽力而为,不了逞强。”蓝忘机补充道。
“是!”话音一落,众人领命而去。
他们一走,整片竹林便只剩下了嵞染和蓝忘机两个。
“蓝忘机。”她唤他,“离围猎结束还有好几个时辰,你陪我去见一个人吧。当然,如果你想继续狩猎,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蓝忘机直接应道,“何人。”
“一个故人。”
百凤山上白杨最多,说罢,也不待蓝忘机询问那人是谁,嵞染便已兀自看向了其中最为粗壮的那株。蓝忘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那枝干之上不知何时竟悄悄盘绕了条半人粗的量人蛇。
量人蛇蛇如其名,虽是南蛮之地流传过来的妖物,但他们的看家本领,无非就是遇到人时把身体直起来,比人长就把人吞噬掉,比人短则便落荒而逃。
简单来说,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