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的出奇。从赛场回来的弟子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连晚饭都没吃,就早早睡下了。
连续几天,若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每天的早晚训不参加,中午饭也不来吃。若白向来是松柏的精神支柱,他的低迷,让弟子们心疼,也感染了他们,渐渐的,参加训练的弟子越来越少。
再这样下去,松柏会废了的。身为松柏的一员,夏心心不能放任不管,她决定找若白好好说清楚。
来到男生宿舍,夏心心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朝里面大喊:“若白师兄!”
“他不在。”开门的打着哈欠的胡亦枫,“若白出去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回答她的,是胡亦枫懊恼的摇头,这几天若白一直封闭着自己,要么就是拼命练字,要么就是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天都已经黑了,他能去哪儿呢?
夏心心漫无目的地穿梭在松柏道馆,当她路过训练房时,即便里面是漆黑一片,可她还是看到了斜靠着木桩,暗暗失神的若白。她走进去将灯打开。
“把灯关了。”
若白的手里捧着松柏当年取得冠军后的合照,声音像腊月的寒风样冰冷,夏心心叹了口气,坐在他的对面:“若白师兄还在为比赛的事情伤心吗?”
若白头也没抬,冷冷的说:“出去。”
让她出去?夏心心偏不。若白的态度令她很不满意:“不就是输了场比赛吗?今年不行还有明年。你至于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吗?难道说你练习元武道,就只是为了打败方廷皓?如果是这样,你劝你还是趁早退出元武道。”
若白冷笑一声,抬头看向她,思绪却陷入回忆:“小时候,我趴在松柏的墙头,偷看学员们训练。那时的松柏,是岸阳第一道馆,喻初原三个字,是松柏的光荣。学员们特别多,每天都热热闹闹的。”
这个,夏心心听胡亦枫和范晓萤他们说过,那时候大家都以松柏为荣,只要跟着喻初原去比赛,冠军一定只属于松柏的。
“可是,自从初原退出后,廷皓就像是是横空出世的天才,渐渐的,大家忘记了初原,只记得光芒万丈的廷皓。松柏一落千丈,我想做些事情挽回,想让松柏重振威风,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却还是输给了廷皓。一败涂地!”
“凡事都有挽回的余地,你要相信终有一天,松柏会再次成为岸阳的骄傲,而且我相信百草的能力,她,会打败婷宜。”
夏心心有个毛病,安慰别人的时候,总是会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现在,她竟像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孩一样,伸手抱住了若白。
她轻轻拍着若白的后背,像大人一样语气轻柔:“听我的,振作起来,弟子们还等着你这个大师兄带着他们训练呢。”
若白在她的怀里不出声,直到这一刻,夏心心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尴尬地松开手,退到一旁。
良久,才听到若白开口:“回去吧。”
知道若白解开了心结,夏心心也就放心了,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若白的归来,使得松柏从萎靡中走了出来,大家在他的带领下,再次开始训练,为下一届的道馆挑战赛做准备。
生活看似又归于平静,可夏心心的心里却总感觉不安,似乎将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旭日东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的迷雾,倾洒在松柏道馆的石子路上,吃过早饭,学学员们在若白的带领下,开始了今天训练的第一步,晨跑。
夏心心是跟在若白身后的,微风拂过时,她能清晰地闻到若白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昨天,她和百草帮弟子们清洗道服时,她特地将若白的道服强行抢来,用含有栀子花香气的洗衣液来洗。
盛开的栀子花,看似高贵实则单纯美好。就像若白一样,表面上冷冰冰的,却很关心身边的人。
“哎你们看,馆长身边的的那个人是谁啊?”
晓萤的喊声引得大家停下,纷纷向门口看去。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夏心心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怎么会是他呢?
喻馆长领着那人朝其他方向去了,可夏心心的眼神却直直地盯着他们,身上的道服被她用力的扯着,大有要布料撕破的架势。
若白发现了她的反常,探究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夏心心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若白师兄,我能请假吗?”
若白看了看她紧拽着的道服,点点头。
“谢谢!”
有些事,总该是要面对的。
换好便服,夏心心来到喻馆长招待客人的地方,犹豫了一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喻馆长不在,沙发上坐着的是刚才的那个人,她的父亲,夏奕明。
“爸!”
话音还没有落下,夏奕明的耳光已落在了她的左脸,霎时间,脸颊如火烧般疼了起来。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要不是婷宜打电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原来在岸阳呆着。”
又是方婷宜!
“爸,我希望您能允许我呆在岸阳。”
“留下?”夏奕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几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