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千里姻缘一线牵,只不过苏蔓的这根红线显然牵错了时间。
“不好意思,让苏小姐久等了。”
隔壁桌传来温和的男声,我从用来挡脸的菜单后探出脑袋,看到的是一个身材修长挺拔,浑身散发着高贵气质的青。虽说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样貌,但我可以确定,此人一定是个大帅哥。再看苏蔓,面部表情麻木不仁,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如同一只木偶。
我有些疑惑,依照我陪同苏蔓多次相亲的经验,这时候她应该会有所行动。不是装醉撒酒疯,就是粗口飙脏话。今天她竟然这么安静,很是反常。
那人坐下,恢复神志的苏蔓微笑着和他握手,接着又满目深情地听他做自我介绍。
等等!我是不是眼花了!我用了十分钟怀疑这一幕的真实性,又用了十分钟自我催眠,最后不惜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确认我的确不是在做梦。
我万分狂喜,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自己在心里叉着腰,仰天大笑,哈哈哈!我家的蔓蔓终于开窍了,她竟然对异性有反应了!
但欣喜之余更多的还是担心,相较于南方的儒雅干净,苏蔓的形象只能用八个字形容。
惊天!动地!惨不!忍睹!
重要时刻,苏蔓的手里铃声突然响起。幼稚的歌声与咖啡厅里低缓的钢琴曲鲜明对比,再加上苏蔓雷人的犀利造型,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变换莫测。
“我的天!但愿麻辣烫能性格大变!”我在心里不停的祷告,结果事与愿违,在苏蔓接通手机的瞬间,麻辣烫清脆响亮的谩骂声飘了出来。
看得出他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即便听着麻辣烫的粗语,仍能面不改色地喝着咖啡。而且他为了照顾苏蔓的感受,一直遥望窗外,假装欣赏风景。
啧啧!我默默地摇摇头,如果今儿苏蔓以真面目来相亲,或许日后他们两个能凑成一对。只可惜,事已成定局,悔之晚矣。
唉!我长叹一声,为苏蔓错过这么完美的男人深表惋惜。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在担心某事时,总喜欢撕手里的东西。
一旁的服务生看不惯我的行为,决心解救惨遭□□的菜单。他轻咳了一下,尽量保持着职业的素养,语气平和地对我说:“小姐,您需要点餐吗?”
“不用!不用!”我连忙将菜单丢给他,尴尬地端起咖啡狼饮。因着急间忘了加糖浆,以致咖啡入嘴后只有苦涩。
夏日的午后最容易让人犯困,我勉强支撑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吧台的挂钟,三点二十五。算算时间,苏蔓和那个绅士,已经无言对坐了整整一个钟头。想到反正这门亲事已经黄了,
我也懒得再去注意他俩,索性眼睛一闭,靠在沙发上睡觉。
二十分钟后,绅士男站了起来,十分客套地对苏蔓说:“抱歉!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你我有机会再聊。”说完,也不管自己的言语是否礼貌,直接付账走人。
也难怪他会这么不给苏蔓面子,换作我,也很难淡定地面对一个花枝招展的怪物。
绅士走了,忍受不了群众炙热目光的苏蔓,拉着我逃命似得跑出咖啡厅,拦了辆出租车。
在我拉开车门时,司机师傅还很热情,可当他看到我身后,正紧握电话对麻辣烫咆哮的苏蔓时,他的脸色瞬间一变,脑门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拒载。
他正欲踩油门逃走,但是动作迅速的我,已经拉着苏蔓上了车,并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仍给他:“去美容院!”
见了面,苏蔓又吼了麻辣烫几句。一头雾水的麻辣烫不明缘由。把我拉到墙角,小心翼翼地问:“蔓蔓怎么了?又碰到瘪三了吗?”
我瞅了眼苏蔓,嬉皮笑脸回答:“没有!这回可是个身板忒正的帅哥,还没说话就动摇了蔓蔓的春心。”
“真的?”
“当然!”
“那她扑倒人家没?”
“她倒是想,可人家瞧不上她,逃了!”
我们两个议论地火热,不时发出狼外婆的笑声,根本没心思顾及还在气头上的苏蔓,结果换来了被抱枕砸的下场。
麻辣烫听完我的诉说,大笑几声,揽过苏蔓的肩膀:“不就是个男人么?今儿晚上我拼着出血,带你和诗语去夜店,环肥燕瘦任你们挑,姐妹我来买单。”
“说定了!”苏蔓咧嘴一笑,接过我递来的红酒,一起碰杯预祝今夜满载而归。
美好的周末时光在血拼中度过,今儿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和苏蔓就被麻辣烫用夺命连环call从睡梦中叫醒,催促着赶到事务所,帮助她完成上周遗留的工作。
这家“许氏会计师事务所”是麻辣烫创建的。别误会,她的初衷可不是所谓的事业追求,只是单纯地不愿替老板打工,受尽脸色。顺便再收留因与她有着同样思想,而惨被炒鱿鱼的我和苏蔓。
忙完手头上的活,我累的腰酸背痛。抬头望她们两个,麻辣烫一如既往地不务正业,在试着新买的衣服;苏蔓则一反常态,像丢了魂似的守着传真机。
等林清将宋翊资料被传了过来,出于对这个篮球一号的好奇,我拿了一张来读。
姓名:宋翊
性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