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沉默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墨渊他老人家终于将自个儿那骇人的冰冷眼神给收了回去,紧接着,他又开口道:“嵞卿。”
他盯着我哥,喊的却不是我哥的名字。但令我意外的是,哥哥他竟应了墨渊:“嵞卿已死,墨渊上神还是唤我白笙吧。”
“白笙?”墨渊面露诧异,“原来你就是白笙!”
我哥笑的淡然:“抱歉,当年未有告诉你们我的真名。”
听到这儿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哥和墨渊竟是旧相识!只不过墨渊认识的我哥并非叫做白笙,而是嵞卿。
我很吃惊!但不是因为我哥和墨渊相熟的缘故,而是因为对于嵞卿这个名字我其实并不陌生。
受折颜和白浅的影响,我唯一与喝酒无关的乐趣就是读话本子,尤其是与狐族有关的爱情故事。而嵞卿正是我最常翻阅的一则故事里的男主角。
故事里讲道,嵞卿原本是青丘一只修为极差的小狐仙,一次偶然,他被一名正好外出游历的魔界女子所救。为报恩,嵞卿主动追随那女子成了她的侍卫。那女子他也是极好的,不仅帮他一步步修成上神,还替他将昔日欺负过他的小仙们尽数教训了几番。
如众多戏文中所发展的一样,久而久之,嵞卿果然爱上了那女子。可是不等嵞卿表明心意,那女子就因一场天劫灰飞烟灭了。
至于嵞卿后来如何,虽然没人知晓他去了那里,但光凭我们青丘狐族认定一个人便是生生世世这点,所以嵞卿的结局已是不言而喻。
折颜说过,世间最痛彻心扉的感情便是情殇。所以,即便我一直怨恨我哥这十万多年里不曾找过我,可与他所经历的相比,我觉得都已无关紧要了。
我只求他能好好活着!
我笑了笑,伸手挽过他的胳膊,领他走到墨渊面前,“哥,墨渊上神是我师父。”
“呵~不错吗!居然拜了大名鼎鼎的墨渊上神为师父!四海八荒谁不知,墨渊上神可是从不招收女弟子的。”我哥的话虽然是对我说的,但他从始至终目光所及的却是墨渊。
至于墨渊,他此刻的表情已冷的不能再冷。
我敢说,他们俩之间绝对有过节。
“真是难得!本帝君还以为此生再也无缘看到嵞卿老弟。”
我有点无语,还真是哪里都少不了东华帝君。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东华帝君还是一如往昔的没礼貌!”
我惊了,听我哥的口气,他和东华帝君貌似也是熟悉的很。
“嵞卿老弟过奖,与你相比,本帝君还算是可以的,起码本帝君不会趁墨渊不在时,一声不吭来拐走人家的徒弟。”说到这儿,东华还不忘对随他一同来的司命来一句,“司命,你说本帝君说的对还是不对?”
“帝君所言甚是。”我愕然了,司命不愧是东华帝君的人,脸皮可真叫一个厚啊。
我给了司命一记白眼。
过了一会儿,东华帝君又说:“都别站着了,难得来趟昆仑虚,墨渊,还不赶快请本帝君进去坐坐?”说完,也不等墨渊答应就自个儿先大摇大摆地进了大殿。
“玉儿。”我哥拉着我,“我们也走吧。”
我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眼墨渊。而墨渊似是早就知道我要问什么,所以在我回头的那一刻,他便开口同我说:“放心,雾胥林的迷雾伤不了为师。”
我松了口气。
“走吧,别让东华帝君久等。”墨渊笑了笑,越过我,离开了莲池。
哥哥紧随其后。
待他们都走远了,司命冒了出了:“上仙,冒昧问一句,方才是个什么情况?”
“没看出来么,老友重逢罢了。”
司命笑的意味深长:“上仙真会说笑,哪有老友之间是……”
“冷言冷语?”我无奈的看着司命,“我说的对么,司命?”
司命龇牙一笑,算是默认。
仔细想想也是,认识墨渊这么久,他虽然一直都是冷冷的,但那种冷不过是单纯的性格使然而已,但方才自他眼中流出的冷意,竟让我感觉到一丝的杀意。
还有东华帝君,说实话,我根本没有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开玩笑的意思。
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
司命见我眉头深锁,好心道:“上仙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同小仙说说,说不定小仙可以帮上仙排忧解难。”
“不必了,同你说也没用,这事还得我自个儿来。”我叹口气,“对了,桑籍如何了?”
司命低声道:“上仙放心,二皇子并无大碍,而且到小仙离开天宫之时,二皇子还一直以为他之所以会摔下九重天,是因为他自个儿走路不小心所致。”
我愕然地抬头望着司命:“他脑子是不是摔坏了?”
司命忍不住笑出了声:“谁说不是呢。”
玩笑开完,我和司命也进了大殿。
“玉儿。”我哥眼尖,“来哥哥这儿坐。”
茶水和果品已有师兄们在准备,我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点点头,坐到了他的旁边。
“玉儿你来的正好。”我哥笑道,“我与墨渊上神正在商议你的去处。”
“我的去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