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记得初入桃林之时,折颜曾不止一次以过来人的口吻告诫我说“要想活的久,闲事莫要管”。
折颜当时说的极其认真,可我就是不听呐,这不,直到我因多管闲事而不得不得离开十里桃林时,我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什么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反正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许是我脸上的悔意太过明显,这一路走来,折颜总会时不时地朝我抛来一记幸灾乐祸的眼神,这不,又来了:“我说勿勿啊,你这可是头一次离开十里桃林,有没有觉得很兴奋?”
我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如果说没有,你能让我回十里桃林?”
“不能!”折颜拒绝的干脆,“千年前,你晕倒在十里桃林外,若不是我好心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你,就凭你那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脑子,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难得听到老凤凰主动提起我的过往,我本是不想打断的,可问题是,傻子都看得出他明显动机不纯。
过了一会,折颜又说:“凡间有句话说的好呀,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勿勿啊,我对你乃是救命之恩,所以你更应该感恩戴德不是?”
我呵呵了:“照你的意思,你是因为你有恩于我,所以你才擅自做主把我送给了你前心上人的女儿当婢女,而且一送就是十万年?”
“送给我?”白浅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折颜,你不是说离勿是你花了一百坛桃花醉从蛮荒流放之地买来的天奴吗?怎的又变成你在桃林外捡来的了?折颜,我可是因为真心喜欢离勿这个小姐姐,才答应用五百坛我四哥亲手酿的竹榆酒换她的自由的。折颜,你要知道,除了阿爹阿娘,我最信任的就只有你了。你可别骗我。”
白浅说的真诚,看样子,她说的是实话没错。
再看折颜,那家伙见我看他,立马便转身走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并佯装看起了风景。
望着他还算英俊的老脸,不知怎的,我心里突然有了种想把某神推下诛仙台的冲动。
幸好,身旁的白浅及时出声,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离勿姐姐,听折颜说,你最佩服的便是昆仑虚的墨渊上神?”
我一边点点,一边暗骂道,他二姨母的三哥哥,折颜到底同白浅说了我多少事?
我承认,我最佩服的的确是昆仑虚墨渊上神原因很简单,只因他的老爹是父神。但这一切已成为过去式了,从现在开始,我离勿最佩服的只有某只单身了数万年、并且从来不晓得节操和脸面为何物,说起谎话来眼都不眨一下的老凤凰。
白浅正沉浸在我能陪她一块上昆仑虚的兴奋中,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抬头望天,最后选择了不戳破折颜。
我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结束了本次谈话,我们三个又走走停停了几日,终是赶在十五封山的前一日抵达了昆仑虚。
山脚下,我和折颜还有被折颜化为男儿模样并改名为司音的白浅,站成了一排,同时抬头望着昆仑虚巍峨的山府石门。
我们已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
我和白浅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脖子,异口同声地问折颜:“你不是说墨渊上神待你为座上宾的么?既然为座上宾,那为何守山的弟子都去了这么久了还不见墨渊的踪影?”
折颜吸了下鼻子,有些尴尬的笑道:“你们两个小丫头着什么急,人家墨渊可是掌乐司战的上神,平日里忙的很,再说了,昆仑虚虽位处人间,但它山高万丈,山顶直通天界。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等的久些是肯定的。”
好苍白的解释!
我和白浅面面相觑,彼此会意后,我们两个决定撇下折颜,自己上山。
但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却突然传来一阵阵惊雷,紧接着,又是狂风骤起,连围了昆仑虚百万年的仙气都吹散了。
“折颜,怎么回事?”我是第一次看到此种异常的天象,心里难免会有些惊奇。
白浅也是。
“莫慌。不过是法器现世之兆罢了。”折颜安抚了我们一声,抬头朝着天雷传来的方向望去,片刻后,突然笑道,“也不知咱们三个修了什么福气,昆仑虚数十万年才出一次玉清昆仑扇,竟让咱们给遇到了。”
折颜虽然不喜舞刀弄剑,但他却很热衷于研究奇兵利器。我在十里桃林住了十万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也成了半个行家。
神兵一出天象乱,看这情形,我敢保证,玉清昆仑扇定是个可以同翼君擎苍的方天画戟媲美的法器。
“玉清昆仑扇?折颜,你是说它吗?”我正憧憬着有将来朝一日能否有缘见识一下玉清昆仑扇的真容,结果身旁的白浅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回神,待看清白浅手上拿的东西时,惊的我差点厥了过去。我的个乖乖,这孩子手里拿的可不就是玉清昆仑扇么。
我立即上前询问:“阿浅啊,这扇子你是打哪顺来的?”
白浅耸耸肩,“是它自个儿飞到我手里的。”
白浅这话旁人听着会觉得她像是在说谎,但神兵都是自己认主的,若不是玉清昆仑扇认了白浅做主人,就她那三脚猫的仙术,根本承受不住此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