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愿意当冤大头的凌崇, 郑之南看不透他,从言谈中也无法确定这个人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样的。
想到刚刚见到对方时说的那句话, 郑之南有些后悔这么冲动。
不应该那样和对方说话, 实在是大意了。
就算心里觉得对方是冤大头, 也不应该那么冷淡的说对方。
为了补救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 郑之南决定一会儿再见到那个人, 一定要摆正态度, 好好说话。
摸不清的时候,自然是要用保护色把自己藏起来,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就让他以为自己是个软弱胆小的人好了。
郑之南没注意过凌崇,自然也没有防备对方早就知道自己有两副面孔。
所以等凌崇收拾完东西,进来抱郑之南出去晒太阳的时候,发现这个家伙对着自己也用上了那副面孔。
那副纯善无辜的面孔。
当看到郑之南露出甜甜的笑容时,凌崇面上没有反应, 心里则溢出了一声笑。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郑娘子提出要郑之南与他结为契兄弟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应下了。
他应该就是在期待等他醒过来, 会用哪张面孔对自己。
凌崇有预感, 未来的日子一定比现在有意思。
郑之南被凌崇有力的臂膀抱在怀里, 刚走出来就看到院子里放着的软榻, 上面铺了兽皮,兽皮是非常夸张的虎皮, 这虎皮要是拿去卖, 一定能卖个极好的价格, 这人竟然只是用来铺椅子。
这个椅子像是这段时间才赶工出来的, 比较新。
凌崇将郑之南轻轻的放在软榻上, 进屋拿了一块薄一点的兽皮拼成的毯子,盖在郑之南的身上说:“你的腿骨折了,晒晒太阳会好一些。”
郑之南垂眸捏着毯子的边缘说:“谢谢你。”
而凌崇只有一个念头,刚刚抱在怀里的重量实在是太轻了,之前昏迷不醒,进食不便,现在醒过来了,一定要好好调理一番,养得不说胖一点,最起码得摸起来有肉吧?
他对郑之南说:“中午想吃什么。”完全不去问郑之南要不要把他醒过来这件事告诉郑家。
郑之南看着凌崇说:“你决定吧,我吃什么都可以。”一脸的逆来顺受,乖的不行。
凌崇也没有一再要求郑之南必须说点爱吃的,点点头说:“好。”
等凌崇去厨房准备的时候,郑之南舒服的晒着太阳给凌崇贴了第一个标签。
“闷——”这人真的闷。
似乎不爱说话。
不说话怎么交流,不交流怎么获得更多信息?
这个世界到底是要讲一个怎样的故事?另一个主角是周连义还是已经和他开始过日子的凌崇?
虽然和凌崇算是得到村里认证的夫夫了,可是依照他以往的经验,就算结婚了,就算是生子文中的生孩子了也是可以分开的,而且周连义一看就是被父母给诓骗走的,被动渣其实是可以原谅的,只要有补救的办法。
所以郑之南不知道凌崇是最终的攻吗?
也无法下定论周连义就和他无缘了。
他有两条推测的剧情线,第一条就是和凌崇开始夫夫的农家生活,与郑家夫妇斗智斗勇,直到把他们都斗趴下。
第二条是凌崇忽然死了,然后周连义忽然回来了,开始周连义的追夫生活。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嘛。
所以,不确定让郑之南颇有些束手束脚。
且先混过这一年,等周连义参加完会试后再从长计议。
目前在不确定的时候就好好和凌崇过日子好了,如果凌崇是个家暴男,那他也不会客气,刚出了郑家的狼窝,又进了虎穴,他非得杀杀人泄愤不可。
现在就先装乖探虚实吧。
想到这里,郑之南越发庆幸自己的腿断了,不然没准等自己醒过来不久凌崇就要和他行房。
想到这里,郑之南下意识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醒过来就觉得脸有些不舒服,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思索就没在意,现在躺在院中晒着太阳,想完了事情就想起了这茬。
他用手一摸,摸到了一层软软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脸上,应该是药膏快干的触感。
凌崇挽起袖子准备去拿挂在房梁上的腊肉做菜,就看到郑之南在摸自己的脸,他语气平平地说:“不要碰,你的脸之前刮破了,我给你擦了药膏,敷几日好得快。”凌崇没有说敷几日淡疤,担心这个家伙为了逃避故意做伤害自己的事情,腿都可以狠心的敲断,脸肯定也不在乎有没有疤。
其实有没有疤,凌崇也不在意,他这么做,纯粹是不想让郑之南继续用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
郑之南看着凌崇放下手说:“谢谢你,你真好。”
凌崇看到他笑得腼腆,故意说了一句。
“已经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一句话把郑之南给噎到了。
看着走进去剁肉的凌崇,郑之南在心里腹诽。
“难怪年纪一大把还没有老婆孩子,估计根本没有人能看得上他。”
想到这,郑之南觉得,难不成是娶不到媳妇,所以准备碰碰运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