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隐瞒的,唯有这件事不能说,日后你也不要问了。”
说罢,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竟有些说不清的紧张。
只见他一喟,背影连带着一松:“好,我知道了。”
又几个月后,年关再至,宫里一片喜气,连冷宫里都得了些赏。
除夕夜的时候,皇帝下旨大封六宫,吴昭仪终于晋了妃位,赐封号恪。莹淑媛同样晋至妃位,称莹妃。
往后,低位的小妃嫔也有不少晋了晋位份,只是其中倒有大半是去年刚入宫的,徐思婉并不识得,便也不费什么心去打听。
是夜,整方院子里,众人都整宿未眠。花晨早就带着宫人们包了许多饺子,唐榆自己动手画了花灯、编了灯谜,就这样一起玩了一宿。
彼时念珺已走路走得很是利索,唐榆拎着个金鱼的花灯逗得她在院子里团团转。徐思婉只管闲坐在廊下看热闹,偶尔把念珺喊过来擦一擦汗再放出去接着玩。
临近子时,含元殿那边遥遥窜起烟花照亮夜空,这边的院子里也跟着热闹了一阵。
又过两刻,守在院外五丈远的小林子将院门推开一条缝溜了进来。
今夜是他和张庆轮流在外值守,张庆一看只道他是过来轮值,又往嘴里噎了个饺子就迎过去:“行,你歇会儿,我去盯着。”
小林子却摆手:“不用不用。”说着几步行至徐思婉跟前,一揖,“娘子,适才御前来了人,说陛下记挂娘子,让他们给娘子送个新年礼过来。”
徐思婉闻言勾起笑,无声地伸出手,小林子会意上前,将那一方小小的枣红色锦盒奉到她手中。
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精巧的白玉香囊。香囊是用整块白玉雕琢的,镂空的花纹工艺极为繁复,内里盛放香料的地方设计更为讲究,无论佩戴之人如何行走挪动,也可保证香囊不会倾洒。
徐思婉对这礼物颇为满意,阖上盖子,一哂:“不错。”
小林子见状,及时捧道:“陛下果然还是对娘子念念不忘。下奴听闻太后娘娘近来病情反复愈发厉害,想来娘子离开行宫指日可待。”
徐思婉无所谓地笑了笑,如旧将东西递给花晨,让她收起来。
这样的礼物自她入冷宫以来,每一次节日时都会有。每一件礼他都备得并不大,却总很讲究,正是她想要的样子。
她要的就是这样他这样时时念着他。这样深情,她不知究竟有几分真,或许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楚,但不妨事,他念的越久,这情就越浓郁。
能得他这份记挂,才不枉她从前忍着恶心讨好他那么久了。若不是他在床幔之中实在功夫了得,她只怕要觉得每次侍寝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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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殿中的宴席又过了半个时辰才散,这本是皇帝该去与皇后共寝的日子,但因皇后身子不济,每每到这一日,她都会格外体贴。
今日亦是如此,众人在殿外看完烟花,眼见皇帝显出困倦,皇后便含着笑开口道:“臣妾近来总觉乏力,只怕不好侍奉陛下了,不如就……”说着目光一扫,即点了个人出来,“莲贤仪服侍陛下去紫宸殿吧。”
莲贤仪面色一喜,正要应声,却见皇帝摆手:“不了,朕喝多了,想静一静,都不必跟着朕。”
语毕他不等皇后多说一句话,就提步走下了长阶。皇后神情怔忪一瞬,很快恢复如常,御前宫人们赶忙跟上,前呼后拥地护送皇帝回紫宸殿就寝。
齐轩着实喝了不少酒,但回到寝殿躺下后,他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见不到思婉了,他才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
他本也想过,自己或许过一阵子就能忘了她,亦或慢慢不再觉得她有多么重要。可她却总不经意地出现在他脑海里,再熟悉不过的一颦一笑,现在只让他觉得可望而不可即。
多少次,他都想去冷宫里找她,哪怕只是看她一眼,却又怕给她招惹麻烦。
这让他觉得,他变得有点不像他自己了。
他从不曾这样畏首畏尾过,尤其是对后宫,他从未觉得后宫有哪个女人值得他这样瞻前顾后。
可关乎她的事,他就是会禁不住地变得小心。
他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于这样的小心的,但他不忍心看她哭,也不愿让她难过。每每想起她在他面前啜泣的模样,他都会不忍。
所以他只能盼着、念着,可盼得越久,他好像就越想她了。
他会禁不住地拿其它人与她相比,继而觉得后宫里那些妃嫔越来越没有滋味。她们不如她生得美,不如她懂事,不如她善解人意。甚至就连床笫之欢上,她们也不及她分毫。
将这些看得越清楚,他就越是觉得,她是上苍赐给他的。
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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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飞逝。
再翻过一年,就又是大选年了。四月秀女入宫时,念珺已有两岁八个月,变得越来越能说。春光烂漫里,徐思婉带着她坐在廊下,她骑在徐思婉膝头面朝着她,却无心跟着她好好念那句“两个黄鹂鸣翠柳”。
“为什么爹爹不能来呀?”她歪着头问徐思婉,问了一遍又一遍。
徐思婉很有耐心,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