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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笑意渐深:“适才你冷不防地这样一提,哀家也没什么想法。如今见了倩婉仪与徐经娥倒忽然想起来,她们两个在徐家一个行二一个行四,该是还有一个行三的姑娘。”
她翻翻眼睛,总算将那饺子吃了进去,而后柔柔弱弱地倚回他怀里。
她顿时皱眉,别过头就躲,他愈发好笑:“只是不好看,滋味又不差,你手艺不错的,哪至于这样嫌弃?”
然而纵有这话,妃嫔们也没料到这礼数会尽得如此之快——思婉和思嫣到了长秋宫前,才听闻皇后凤体抱恙,吩咐不论内外命妇,皆在殿外磕个头就是了。
他低笑出喉,这番了事终是放过了她,任由她安心睡去。
翌日天明,他还是起得比她早了些,因为这日虽无早朝,却有宗亲与百官都要前来问安,他是没有清闲可躲的。待她起身,花晨已熬好润喉的汤药,待她梳洗后就服侍她服下去,总算令她嗓中的干涩缓解了些许。
她笑靥嫣然:“那臣妾多去陪着陛下好不好?听闻御花园里置了许多冰雕,臣妾陪陛下去看!”
其实他发现不了也不妨事,但只消他发现了,就必要为她写上一副,就无意中又为她付出了一些。
这话原只是知会她们外命妇的身份,以免互不相识有失礼数。二人却都听得心弦一提,思嫣哑了哑,一拽徐思婉的衣袖:“姐姐……”
所谓“五福”乃是指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算是极好的祝愿。
他无奈一哂,自顾继续吃着。她也又吃了一枚自己碟中的,继而好似忽然想起什么,怯怯地望向他,不无忧愁道:“臣妾这样笨手笨脚,既参不透那些人的心计,又包不好饺子……陛下可会嫌弃臣妾?”
倘若按长幼尊卑,众妃亦该先去向太后问安、再去拜见皇后,但因皇后母仪天下,今日除却见她们,还要花费大半时间见前来问安的外命妇,太后反倒可以将这些事推了不理,是以太后早两日专门发了话,让她们先去向皇后尽了礼数,再去长乐宫闲坐也不迟。
徐思婉不动声色地摇了下头,抿笑谢过面前的嬷嬷,就从容不迫地携着思嫣入殿。
徐思婉对那孩子说不上有什么好心,但样子总归还是要做到。
“臣妾也没说什么……”她小声呢喃,听着很是委屈,“只是问问都不行么……臣妾、臣妾又不能做什么,心系陛下倒还系出不是来了……”
说罢忽而想起来:“你适才说近来在忙你儿子的婚事?”
“谢太后。”二人谢恩起身,目光再行一抬,徐思婉才注意到宣国公夫人还立着一人。
“每年都有新的呢!”她道,他便又温存道:“那朕每年都让人裱起来。”
“你的字一贯不错,在后宫嫔妃之中都算数一数二的。”他不吝赞赏。她闻言就眨一眨眼:“若陛下觉得还看得过去,不知紫宸殿可还有地方能贴?若是旁的姐妹已将紫宸殿里贴满了,就当臣妾没说过。”
是以早在半个月前,徐思婉就裁了身大红绣蔷薇的广袖对襟襦裙,思嫣偶然见到夸赞说好,思婉就又让人用同样的绣样与衣料制了一身齐胸襦裙。如今一见面,姐妹两个的穿着款式不同,颜色与纹样却一致,都望着对方笑了声,继而思婉福身:“祝二姐姐新年万事顺遂,吉祥如意!”
徐思婉略作思忖:“咱们用‘吉星高照’,‘五福临门’拿去献给抚养皇次子的肃太妃,就说这意头好,我借花献佛,给小皇子添个吉利。”
用过早膳之后,思婉仔细理好妆容,就更了衣,准备与思嫣结伴去向皇后和太后贺年。
“嗯。”他颔首,“除却元日有大朝会,另外初三有番邦使节觐见,其他时候除却宫宴就没旁的事了,怎么了?”
当晚,幔帐之中自是一片温柔撩人。腊月末时明明极冷,那份热烈却让他们都生出一身的汗。至了半夜,他又起了兴致,直将徐思婉折腾得嗓音沙哑。
接着二人又各吃了三五个饺子,就让人撤了下去。她原还赖在他怀里,忽而想起什么,就立起身跑向书案,很快拿了一页福字折回来,含着温柔的笑意递给他:“臣妾写的,陛下看看,可还入得了眼?”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圆领袍,温润而内敛。明明眉目如旧,徐思婉却不敢看他,所幸仍旧维持住了微笑,朝宣国公夫人福了一福:“夫人安好。”
步入寝殿,身着暗红绣凤纹大袖衫的太后自是最显眼的那一个,安坐一旁的另一位妇人却也气度不凡。她年纪比太后轻些,且又未守寡。循着大魏一朝过年的规矩,她便穿了件大红齐胸裙,搭的乳白色的上襦。
听闻在从前的一些朝代,大红唯皇后或正室可穿,大魏朝倒没有这样的规矩,唯独帝后朝服所用的金黄旁人不得用。至于大红,女儿家只消没有守寡,过年时都要穿来图个喜气。
“胡思乱想。”他口中多有指责之意,看向她的目光却宠溺更深,“时时担心这些,你倒说说,朕如何做才能让你安心?”
“那好。”他衔笑应允,凝神想了想,道,“明日除夕,百官要入宫贺年,多半不得空。初一大朝会,也难有空闲。初二一早,朕就来找你。”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