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现在竟然还听他的?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嫡长子,肯定有自己的手段和心腹,会有人至今还服从他也正常。
他来了,那花藕夫人呢?
那个在诛魔台下黑手的女人去了哪里?
昭昭四处搜寻都没见到对方的身影,爱子如命的花藕夫人能放一个没有修为的儿子在危机四伏的天师宫……肯定有问题。
昭昭十分担心,不能再在下面观战,飞身而起来到荆沉玉身边,用惊寒划了道剑光。
“你看那边。”
荆沉玉早看见了骑着禄兽的秦夜烛,昭昭在他耳边说:“只见到他,没看见他娘。”
昭昭帮他守着背后,防备偷袭:“他们搞不好又想在这里耍阴招,你小心点。”
她这般言论没避着任何人,在场的都能听见,一时不解地望向秦家的人。
秦夜烛当然也听见了,脸色有些难看,处境十分难堪。
“助剑君除邪祟。”他简单下令,算是回应昭昭的担心,可昭昭一点都不给面子。
“嘴巴说得怪好听,私底下干的可没好事,千万不能松懈,我帮你看着后面。”
她始终守候着荆沉玉的后背,让他可以全身心地对敌,将背后完全放心地交给她。
秦夜烛看上去更难堪了,可他到底理亏,别人不知道内情云里雾里,他却是知道的,他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沉默地用行动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被独幽和星流彩掣制的燕轻雀见到这对他极为不利的场景,竟然还笑得出来。
就仿佛这些人不是来围剿他和张天师的。
他笑得声音极大:“来得好,来得正好,非常及时。”
他控制着符箓,让血尸衣袍一震,强烈的罡风迸发而出,荆沉玉护着昭昭躲开,其他人也赶忙闪躲,但这罡风实力太强,除荆沉玉和昭昭,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
受伤就会流血,属于修士的血腥味大大刺激了张天师,他双眸更红,开始不管荆沉玉,焦急地寻找离自己最近的修士来吃。
荆沉玉蹙眉迎上,不给他吃人的机会,而燕轻雀可以这样猖狂的笑,分明是有后招。
这后招也很快就到了。
众人来到天师宫时没见到任何一具天师宫弟子的尸首,原本以为都被吃光了,其实不然。
此时此刻,那些失踪的尸体全都出现了,各个实力强横,满身邪祟之气。
他们都被变成了血尸!
非常强大的血尸!
“糟了。”独幽悲悯地看着这些血尸,“他们失了阴魂,尸体被锁,如今皆是毫无人性只知吞噬修士血肉的怪物。”
星流彩闲闲道:“看出来了,还用你说?这一个个修为都不低,难怪总有人走火入魔修炼邪术,走捷径百年内就能真丹,谁还愿意辛辛苦苦几百年?”
独幽不赞同道:“挚友,你怎能这样想,你……”
“行了,现在是唠叨的时候吗?赶紧想办法把那符给毁了,我那辆个师侄还被捆绑着呢!”
性命与符咒捆绑,符咒若毁就得一起死,可不毁的话,燕轻雀用符咒操纵张天师和那数不清的强大血尸,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交给贫僧。”
独幽大师突然一笑,双手结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法印,星流彩看了一会,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你这是……你疯了??倒也不至于……”他结结巴巴的。
独幽平平稳稳道:“至于的。那符箓必要修士真元和真丹,要将她们救回来就得换别人顶上去。贫僧修修为已臻化境,这真丹要不要问题不大。受了流彩道君这么多年的好处,也是时候偿还一二了。”
说起来,星流彩确实没少因为自己的秘密而被独幽强迫给许多人疗伤。
荆沉玉就算其中之一,但是……
绝对不至于到独幽献出金丹的地步。
星流彩脸色有些苍白,惨叫声不绝于耳,那是不少修士死于血尸之下的声音。
他望向道场上令人绝望的人间地狱,闭了闭眼说:“不管她们也没什么……尽快毁符,不能牺牲更多的人了。”
独幽却道:“已经好了。”
星流彩诧异地望过来,只见清风明月的和尚脸色苍白不少,但行动依然敏锐快捷。
护在他金光结界下的问心宗宗主和女弟子皆是一脸庆幸,显然是已经解开了绑定。
“现在可以毁符了,挚友加快速度,剑君那边情况不容乐观。”
血腥气促使张天师越发疯魔,动手毫无章法,一度几乎将荆沉玉打退。
昭昭与荆沉玉合力才勉强将他控制在一个特定的范围里,不让他去帮助其他血尸。
饶是如此,那么多血尸也还是难以招架。
天枢阁都是算子,平时根本不作战,现在却也上了战场,以卜算之术算出血尸下一步行动,为其他道友添加助力。
金盼儿一手披帛一手长剑,和顾灵皇师兄妹两人是灭除血尸的主力。
荆夫人与穿着黑衣的荆家主族弟子更是如此,黑衣所到之处,所有血尸都化为血水。
江善果到底年纪轻,修为尚浅,对付血尸还有些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