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您说若夜月眠此次逃掉了,修界还有谁能将他斩杀?”
荆沉玉本能地皱起眉,握着玉佩的力道加大,玉佩出现裂缝。
“张天师?秦家?谁能如君上和我剑宗一般无私地牺牲所有?我很想看看啊。”
这句传音之后,玉佩许久都没响动,就在昭昭要开口的时候,华倾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这次他说话没了以往的怨气,还带着些笑意。
“君上,你真该看看那群人的脸色,夜月眠跑了,他们只知道斥责九华剑宗失职,没看守好,问到由谁前往魔界降魔,竟一个都不敢吭声,哈哈哈哈哈。”
昭昭:“……”
“他们下意识望向君上的座位时那种表情,我如今想起还是觉得万分可笑。”
“我以前还会为这些人生气,现在却只觉得他们可悲可怜。张天师倒是硬着头皮站出来说他会亲自率人前往魔界斩杀魔尊,很好,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是否能如君上那般,对三界众生毫无保留。”
“君上,秋日过去,冬季也结束了,春夏又来,您还不回头吗?”
“您自然是不会回头了,九华剑宗再等不到它的剑君了。”
传音到这里被切断,再后面的荆沉玉不打算听了。
夜月眠回了魔界,张天师要亲自率人攻打魔界,这条传音的时间就在半月前,算算时间,这会儿众仙宗应该也聚集在魔界之外了。
“这里不安全。”荆沉玉蹙眉道,“不能留在这里。”
昭昭也听见了,她遥望着月下的朔月宫:“我知道这里不安全,可正因为这样,我才得留在这儿。”她慢慢道,“你不是留了一堆仇人等我手刃吗?”
她指指朔月宫:“多好的机会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昭昭和荆沉玉分开了,但不妨碍她那一身与他无异的修为。
荆沉玉很明白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清楚如他一般的昭昭留在这里,不去搅和他们的大战就是恩赐,并不会有危险。
不安全的是魔界,不是她本身。
她再也不是过去的她了,经过诛魔台一事,她早已学会防备一切。
换言之,她其实不需要他的。
到这里是最后的路了,她要自己走,不需要他了。
他不被需要了。
荆沉玉退了一步,脸色苍白,身子微微摇晃,昭昭瞧见不由皱眉。
“你没事吧?”
她想上前,荆沉玉又退了一步:“无事。”
现在恐怕不是她让他走了,而是他不得不走。
“我走了。”荆沉玉强忍着心悸,“你,保重。”
他努力不让手颤抖,将玉佩放到她手里:“若有万一,这里面仍有我的遗言,你可利用。”
略顿,他白着脸说:“你放心,我知你要我活着受罪,便不会寻死,只是留给你应急。”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走得那么快,逃跑一般,昭昭看呆了。
盯着那玉佩,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他怎么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有问题!
昭昭正想追上去一探究竟,身后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迟疑唤她:“……昭昭?是你吗?”
昭昭猛地回头:“善音?”
江善音持剑立在那,看见她时有些怔忪:“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你没死。”她几步上前,“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