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凉薄,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逼人的寒意,刺得昭昭手臂疼,“这算什么清倌。”
“……你看出来了?”
“他们修为太低,我若想知道,不费吹灰之力。”
“……你真厉害,怎么看,教教我?”
“……”他突然不说话了。
“荆沉玉。”昭昭用一种有些复杂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太不理智了?”
……
荆沉玉不理智?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理智?谁都可以不理智,但他不会。
因为知道不会,所以昭昭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真那么觉得,只是实在想问,也就问了。
荆沉玉站在那,面具下的脸有些苍白,唇瓣紧紧抿着,月色更深,天更黑了,两人在云雨坊门口拉扯,其实都设下了结界,外人想窥探也听不到什么,只能看到他们在“争吵”。
云雨坊三楼,今夜要挑选入幕之宾的蓝惜公子垂眸望着这里,他身后站着一身黑衣手握古刀的男子,他冷冷地说:“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有何必要,不如随我回万妖谷。”
蓝惜公子,或者说奚兰雾静静望着与人争吵的昭昭:“你可知江家前两日去了谁。”
“谁?”
“你只顾着追我,连这个都没查,你若查了,就不会叫我回去了。”奚兰雾叹了口气,“荆沉玉来了,就在江家。”
稍顿,他指着楼下的昭昭:“与他同行的人,便是这个女子。”
“是她?”竹藏墨扫了一眼,那日他追奚兰雾不小心撞伤了她,还有印象。
“荆沉玉会带着个女人?”竹藏墨觉得不可能。
“据说是他的弟子。”奚兰雾耐人寻味地笑了笑,“虽说十年前九华剑宗就放出消息,剑君登仙境之时便会收一名弟子,但这女子……”
他想到从流光海的兰花中看到的画面:“他们本是对立关系,在镇魔渊的时候,荆沉玉还一心要杀了她的。”
竹藏墨一皱眉:“那又如何?”
“她还和天枢阁的大司命关系匪浅。”奚兰雾思忖道,“他们是来调查江家姐弟之事的,肯定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那女子与荆沉玉之间渊源颇深,或可为我们所用。”
“江家的事……”
“嘘,他们来了。”
在楼下争吵无果,昭昭不顾荆沉玉阻拦,到底还是进来了。
云雨坊是不想接待她的,真的很怕她的假师尊真道侣砸场子,可架不住昭昭有钱啊!
荆沉玉前脚给了她灵石,后来她就拿去“逍遥快活”了!
这仙子真是好没良心啊,云雨坊的小倌都快看不下去了。
“来,给我个位置,我也要参加你们蓝惜公子那个挑选入幕之宾的活动。”昭昭跃跃欲试。
揽客的欲言又止:“……您身边这位同意了?”
昭昭一拍荆沉玉手臂:“同意了,他当然同意了,钱都是他给的!”
“……”揽客的对荆沉玉肃然起敬,看他的眼神还掺杂了一点怜悯,像在看着拗不过夫君,非要陪夫君来女票的幽怨士母。
荆沉玉脸黑的吓人,幸好有面具遮挡,不然这揽客的早被吓死了。
“那客官这边请。”揽客的一边引路一边说,“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您这道侣……”
“是师尊!”
“好好好,师尊就师尊。您这师尊要是做出什么砸场子的事儿来,咱们云雨坊也不是吃素的,能在西京风光如此之久,我们也是……”
“你们上面有人,知道了知道了。”昭昭看着里面,随口问了句,“不过你们上面是谁啊,说出来吓唬吓唬他呗。”
揽客的正有此意,得意道:“这万禄阁的大掌柜,正是咱们云雨坊的常客!”
“咳咳!”昭昭一口气没顺,呛得咳嗽起来,荆沉玉立刻扶住了她。
昭昭借着他的力气顺气,脸红眼睛红道:“你说谁?万禄阁大掌柜?秦夜烛?”
“正是!”揽客的骄傲道,“二位知道就好,秦家你们肯定知道,秦公子大名更是响彻天下,你们再行事可就要掂量一二了。”
直到在热闹的里厅落座,昭昭都还没恢复过来。
什么啊,秦夜烛逛小倌馆???他没事吧??他还有这个爱好呢?他可是书里的男配啊,难不成还是个双插头?那可不能让他接近女士了啊。
由于昭昭从听到秦夜烛是这里常客就变了脸色,荆沉玉很难不想,她是在纠结与秦夜烛的“过去”。从他的角度看,无论是无上峰上还是在蓬莱时,秦夜烛都与昭昭不清不楚。
昭昭更是直白说过秦夜烛喜欢她。
于是他坐在她身边,压抑许久,还是忍不住说:“如今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昭昭一脸菜色,为失去了一个女婿人选感到难过:“知道了。”
“你很难过?”荆沉玉想的话,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绪,她现在太难过了,他很难不感觉到。
身子被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