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波服务态度很好,10点30分接到狄野的电话,10点48分就赶到了香格里拉的大堂酒廊,见面之后热情的寒暄道:“狄先生,你好你好,我就是许朝波。” “许经理你好,请坐。想喝点什么?” “咖啡吧。” 许朝波有一张非常标准的国字脸,穿着黑西装+白衬衫+金丝眼镜的经典组合,给人一种既稳重又专业的感觉。 然而狄野很清楚此人既不稳重也不专业,因为他是自己穿越前的亲舅舅。 许朝波本来在云城一家建筑公司当会计,1992上半年股市疯涨的时候,他靠运气赚了不少钱,于是头脑发热,把工作辞了,跑来鹏城专职炒股,结果下半年股市暴跌,赔的连底裤都不剩了。 好在这家伙为人圆滑,能说会道,在炒股的过程中,结识了粤国投一家子公司的总经理,然后摇身一变,成了金融掮客,专门帮国内客户做境外投机交易。 粤国投全称粤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拥有国家指定的地方级“窗口公司“资质,能在境外借贷和发行债券,八九十年代风光无限,发展的非常迅速,从1983到1993年,短短10年就把资产从十几亿扩张到了几百亿,业务涵盖金融、证券、通讯、医疗、交通以及房地产等诸多领域,号称金融航母。 然而好景不长,1995年之后国家调整政策,取消了“窗口公司”的特殊优待,1997年又遇上了亚洲金融危机,粤国投迅速衰败,于1998年被关停,1999年宣布破产,遗留问题一直到2017年才得以解决。 粤国投的破产除了外因之外,内因也很关键,管理层不仅以权谋私,贪污腐败,甚至都不知道旗下到底有多少子公司,年报上说有36个,实际上有240个,大部分都是欺上瞒下挖墙角的蛀虫,许朝波现在任职的这家公司,就是蛀虫中的一员。 “狄先生是想做空日经指数是吧?” “是的。我的通行证还没办好,没法去香港开户,所以想请许经理帮帮忙。” “没问题,我们粤国投在香港有从事这方面业务的投资公司,可以提供账户给狄先生操作。” “你把具体操作流程跟我说说。” “是这样的……” 许朝波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张打印的宣传单,口若悬河的向狄野讲解如何操作,狄野只听一会就明白了——他们用粤国投旗下一家香港子公司的资金和账户,替客户远程操作,从中赚取高额佣金。 “我在鹏城把钱存进你们公司的户头,你同事按照我的指示,在香港用粤国投的资金做交易,如果赚了,你连本带利把钱还我,如果亏了,你拿走我的钱去补香港那边的亏空,是这样的吧?” “大致是这样的。” “如果我赚了,需要多久才能把本钱和收益提出来?” “收益在50万以内的话,交易结束之后当场就能提走,50万以上的话需要等24小时。” 狄野听到这里,叫服务员过来,给许朝波续了一杯咖啡,然后打听起了佣金以及杠杆之类的问题,一边打听一边观察,凭借和自家舅舅多年相处的经验,很快发现他心态很焦躁,迫切想要拿下这单生意。 “许经理,你们公司提不提供融资业务?我现在手上只有30万,想再借20万,凑个整数。” “狄先生想借多久?” “只借1天,就下周一,如果你能帮我借到的话,我给你10%的利息。” 许朝波大感诧异,下意识的反问道:“只借1天?” 狄野点了点头,强调道:“只借1天,给你2万利息。” 许朝波听到2万利息的时候,眼神明显变得呆滞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问道:“我们公司可以提供融资业务,只是不知道狄先生有没有抵押物?” 狄野摊了摊手,笑着说道:“我自己算不算抵押物?下周一我全天待在你们公司当人质。” 许朝波在鹏城厮混多年,听过、见过甚至经历过不少骗局,虽然眼馋那2万块钱的利息,却仍旧保持了戒心,推脱道:“狄先生说笑了,人质是绑匪才干的勾当,我们是合法经营的公司,没有权力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那我找个人担保如何?” “什么人?” “盐田港集团副总经理马成书家的公子,够不够资格?” 盐田港是鹏城的主要集装箱港口之一,集团副总经理属于处级干部,许朝波闻言大喜,连忙点头道:“有这样的人帮忙担保,别说20万,就是40万也没问题。” “我用不着40万,就20万好了。” 狄野抬手看了看电子表,发现已经11点了,为了拖延时间,他和许朝波聊起了闲话,说道:“我听许经理的口音,似乎是云城人?” “是的,莫非狄先生也是?” “真是巧了,我也是云城人,许经理家在哪个小区?” 两人攀了十几分钟老乡交情之后,狄野看见马华誊带着两个年龄相仿的朋友走了过来,于是起身说道:“许经理,马公子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在互相介绍的时候,狄野只说许朝波是老乡,没提他的职业,许朝波被马华誊的家世迷惑,有些受宠若惊,没有听出来问题,讲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马华誊带来的两个朋友,一个叫张志栋,在华南理工读计算机硕士,一个叫许晨业,在金陵大学读计算机硕士,都是90年代国内顶尖的技术人才。 中午吃饭的时候,狄野为了强化自己的天才形象,把小红花召出来当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