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衣物被群众褫去,只能由父母护着往家里走。
通奸偷情没有让女子自惭形秽,反而这一路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裸身而行,让她羞愤难当。
等女子行至一河边,终于不堪羞辱,撇开父母,投河自尽。
而她的父母看着女儿跳河,声泪俱下,二人手牵着手也双双跳入河中。
数百看客,无一人下水相救。
也许女子死有余辜,可其父母有何罪哉?
斋图没有跟上去,这些都是他后来听说的。
自县衙归来后,斋图有些闷闷不乐,走着走着也没注意前方,突然一头撞开了一道门。
等斋图吃痛扶额抬头时,竟然发现自己一头撞进了雨碌客栈里。
红衣女掌柜正坐在客栈的椅子上看着自己,柔声说道:“公子,这么久不来找我,是不是已经忘了你跟我的约定了?”
斋图眉头一跳,淡淡的说道:“我怎么能忘呢,只是掌柜的要求太过惊世骇俗,恕斋某人无能为力,还是换个要求吧。”
红衣女子悠悠道:“听闻公子为了一个凡人,一人就灭了远县城隍庙全部阴司,可不像是无能鼠辈哦。”
斋图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掌柜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要这么绕来绕去的。”
红衣女子轻笑道:“此来只是有件事要告诉公子。”
“何事?”
“会稽郡司与崔判官并没有受到处罚,只是调去了别处任职。”
斋图听后微微皱眉道:“阎王不知道?”
红衣女子收敛了笑容:“他当然知道。”
斋图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懂了……”
红衣女子打量了一下斋图道:“你不生气?”
斋图摇了摇头,嗤笑道:“有何好气的,古来帝王皆如此,意料之中的事。”
红衣女子反问道:“何解?”
斋图索性坐了下来,慢慢说道:“帝王治下,无非就是个权谋之术。”
“简单来说就是用贪反贪。想让别人替你卖命做事,帝王就要放权。叫贪官用手中的权去搜刮民脂民膏。”
“贪官想保住自己的好处就必须维护帝王的权。天下哪有不贪的官?官不怕贪,就怕不听你的
话。”
“反贪就是用来驾驭贪官的法宝,不用贪官就失去了这个法宝。”
“人间怕招惹民怨,这阴间难道就不怕恶鬼造反吗?”
“等到下层怨恨聚积,杀贪官来收买人心,没贪财来实己腰包,用贪官来培植死党,除贪官来消除异己。”
“人间阴间,何其相似也?”
“我小小一人之怨恨,有何用处,阎王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红衣女子听完,轻轻的拍了拍手:“公子言简意赅,不知道若是时机到了,公子可愿共谋大事?”
斋图迷了眯眼看向红衣女子,摇头道:“掌柜的恐怕看错人了,斋某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不想谋什么大事。”
红衣女子笑了笑:“那我们拭目以待,公子请回。”
斋图狐疑的看了一下出口,“这次不要报酬?”
“公子的那番话便是。”
斋图咂了咂嘴,转身走出了雨碌客栈。
一出客栈,斋图发现自己还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仿佛其他人都没在意到他一样。
“这女子到底什么来头,所图不小啊。”
斋图摇了摇头,心道自己就算不死也不敢这么作死。
回到半日闲茶馆,斋图也没了说书的心思,一下午都在交陈合认字。
陈妙思虽然在茶馆帮忙干活,但是她的眼睛也一直往斋图这边瞟。
等打了烊,陈妙思终于按耐不住,凑到斋图身边小声说道:“先生……我,我也想学认字……”
斋图有些诧异的看向陈妙思,“你也想读书?”
陈妙思已经十一岁了,换了干净衣服显得亭亭玉立,而在这个时代,女孩在十三四岁大多都嫁人了。
陆静娴则插嘴道:“妙思啊,你都这么大了,马上都是嫁人的年纪,再去读书也学不出什么的。”
陈妙思嘟着嘴说道:“可是陆老板你不也是会识字断文吗?为什么我就不能学……”
这一句话就堵的陆静娴说不出话来。
斋图思忖片刻,对陆静娴说道:“陆老板,不知让两个孩子上私塾用钱几何?我跟胡初九不要报酬给你做工能供的起吗?”
陆静娴一听不要工钱,立刻来了精神:“倒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这么说好了!”
看着陆静娴爽快的答应了,斋图总
感觉自己好像吃亏了。
当晚,陆静娴就带着陈氏兄妹带着束脩就拜访了私塾先生,约定明日就去上课。
看着陆静娴效率这么高,而陆静娴带的束脩不过是十条腊肉,斋图更加确定自己一定是吃亏了。
而另一边,米正阳已经编完了一册《异事录》。
不过想要马上刊印发行可不像现在这么方便。
自秦始皇焚书坑儒以来,历朝历代的皇帝们都把文化思想的控制当做政府工作的重点。
所以一般人根本无法摆脱官府的监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