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从她面前经过。
车里的人也很熟悉。
都是刚刚才在她生日会上见到过,一起欢欣谈天过的。
没有一个愿意停下车来。
梁潇是在车子到达封羽住的小区,准备下车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受了伤的。
左边膝盖上,挫破了好大一片。
上面的血渍被雨水冲刷过好几遍,又流出新的来。
殷红色的,很鲜艳。
因为个伤,下车的时候,她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在地上。
好在在一旁撑着伞的封敛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给捞了回来。
梁潇脸色很白,身子有些发虚。只能抬起头,轻声道谢。
封敛并不在意她道不道歉,只是垂眼看了一眼她膝盖上的伤。开口道:
“进去吧,我帮你包扎一下。”
封敛算是封家最特立独行的一个,封家世代从商,在江城家大业大。家里其他几个兄弟争破了头也要挤进自家集团争权夺利。
他却偏偏连老爷子的话也不停,一意孤行,从了医。
梁潇听封羽说过,封敛本硕博连读,已经快要毕业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麻烦别人太多,忙道:
“不用了吧,这点小伤我自己就可以了。”
说话的时候,封羽也下了车。见状,不由分说就扶着梁潇往里走,边走边道:
“行了,快走吧,你包扎?你还能有我小叔叔会包扎啊,现成的医生不用,想什么呢。”
刚刚淋了那么久的雨,梁潇一进门就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发前,坐到了梁潇的边儿上。
“潇潇,那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被提问的女孩子抬起头,她的肤色莹白,脖颈修长白皙。脸也白,此时此刻却不是脖颈那样柔和的瓷白,她的脸现在瞧着有些憔悴。
像失了很多血似的。
“不知道。”
梁潇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她什么话也不说还好,一开口,便瞬间绷不住了。
连说的话也带了些不
自然的走调般的哭腔。
封羽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
只能笨拙地开口:
“你要是太难过了你就哭出来,或者,你什么话都可以讲出来,我都会烂在肚子里,绝不会说出去的。”
也许她现在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安慰,也许,也许她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倾听者。
梁潇哽咽了一下,又做了一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儿。
可从她说出第一个字儿的时候,眼泪泄了堤般,不停地涌出来。
她就只能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说出这样一句:
“阿羽啊。我真的好恨,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我该恨谁,我很小气很自私,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恨我爸恨霍成泽,也好恨我自己。”
“我好恨我自己不争气,他都那样对我了,我还是忍不住想他。”
“阿羽,我一刻见不到他,我就真的要疯了。”
真的是很伤心很伤心的话。
网络上有段时间很流行这样一句话,说“你可以图一个人有钱,可以图一个人长得好看,但你千万不要图他对你的好,因为如果有一天他把他对你的好悉数收回,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她能决定左右的。
生杀予夺,全都系于他一身。
梁潇忍不住苦笑一声,她咬着下唇,直到口中漫开点点铜锈味。
是血腥气。
她有些恍惚,一个人真的可以绝情到这样的地步吗?
对你好的时候,你是天边一轮弯月。
不想对你好了,你就只是泥地里的一刻湿哒哒的石子儿。
分自然的走调般的哭腔。
封羽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
只能笨拙地开口:
“你要是太难过了你就哭出来,或者,你什么话都可以讲出来,我都会烂在肚子里,绝不会说出去的。”
也许她现在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安慰,也许,也许她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倾听者。
梁潇哽咽了一下,又做了一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儿。
可从她说出第一个字儿的时候,眼泪泄了堤般,不停地涌出来。
她就只能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说出这样一句:
“阿羽啊。我真的好恨,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我该恨谁,我很小气很自私,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恨我爸恨霍成泽,也好恨我自己。”
“我好恨我自己不争气,他都那样对我了,我还是忍不住想他。”
“阿羽,我一刻见不到他,我就真的要疯了。”
真的是很伤心很伤心的话。
网络上有段时间很流行这样一句话,说“你可以图一个人有钱,可以图一个人长得好看,但你千万不要图他对你的好,因为如果有一天他把他对你的好悉数收回,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她能决定左右的。
生杀予夺,全都系于他一身。
梁潇忍不住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