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
“和爷。”
和泓才唤一声,白茶立即回了。
“我如今是不是十分下作?”和泓问。
“……”
白茶沉默片刻后才说道,“身不由己,可以理解,只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对承儿不管不问。”
“他是你的孩子不是吗?”
和泓脚步微顿,深深吸了口气。
“当初离开的时候,壮志凌云,可是这世道,没有靠山想要成事真的很难很难。”
“五百两银子,一下就被骗走了。”
“我还沿街乞讨了两个月,我哪里有脸回来?”
“我去过郴州城,看着蘅大哥越发的步步高升,我更没有勇气了。”
那五百两是他的卖身银子。
他记得有借必还,只是承儿,他真的没办法带走。
“承儿在侯府,大哥、嫂子不会亏待他,他被教养的很好。”
“我那妻子出身商户人家,为人虽不吝啬,却直接跟我说过,她不欢迎承儿,更不希望承儿被我接回去。”
“白茶,若是能够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离开普益县,不会丢下承儿。”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回不到过去,抛不下如今的妻子,就只能委屈承儿。”
白茶想说,承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有这样子的父母。
一个狠毒,一个虚伪。
又庆幸和承遇到了大哥、嫂子,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我知道了。”白茶淡淡说了句。
到了军营,白茶把和泓引荐给朱聪,便忙着去整理曾阿三带来的东西。
曾阿三这人瞧着不靠谱,嬉皮笑脸的,实则最靠谱。
行事谨慎,心眼也多。
这次带了不少药材、盐过来。
他得去规整。
盐要留下来,药材放到药房药铺去。
朱聪为人圆滑的很,说话做事那是滴水不漏,和泓虽说是白茶带来的,他也是公事公办,就连和泓说要给军营提供粮食,朱聪也是认认真真的谈。
价格必须要压一压,不可能比别人高的。
一番下来,和泓心中已有些发毛。
因为朱聪很难缠,价格咬的很死。几乎是寸步不让。
“和老爷,您要知晓,我们军营这么多人,每天需要的粮食多,军营进项有限。”
当然朱聪没说,军营如今快一万人,这些人每天下晌午都是要去开荒种地的。
已经种了一茬小麦,粪便这些都按照侯夫人说的保存发酵,然后拿来浇灌,反正那猫芽后长得格外好。
种下去的青菜萝卜这些,也是格外好。
剩菜剩饭基本上是没有的,但是有洗锅汤、青叶叶子这些,养了几十头猪。
侯夫人说,只要够勤奋,迟早可以自给自足。
和泓连连点头。
这个他懂。
“价格倒是可以商议。”
来时,岳父和几个舅兄就仔细商议过价格。
价格可以商议,朱聪心知这买卖可以谈成,“那咱们仔细谈谈。”
韩巧对和泓没有太多恶意。
等到蘅毅回来后,韩巧对他说道,“承儿的事情,就这样子了吗?”
“什么?”蘅毅不解。
“和泓不认承儿,那承儿的名字是不是要改?和泓是不是要写下断亲书?难道我们辛辛苦苦养大,他来捡个大便宜?”韩巧就事论事道。
“养这么个孩子,耗费多少银子咱们都不说了,可我们真心待他,我可不想别人捡现成的。”
“别的不说,就那匹马儿,从边疆弄到咱们家,一路上花费上千两银子,更别说马儿本身的价值了。”
虽说这匹马以后会跟母马交配生小马,可他们最初的心思,便是为和承选一匹好马,慢慢养着,培养感情,等和承想学骑马的时候,也有自己的马。
不用眼巴巴的羡慕韩炽拥有自己的马。
韩巧又叹口气,“说多了显得我斤斤计较,不说我心里又不得劲。”
蘅毅闻言,也算是明白韩巧的心思了。
还是心疼和承。
“别想这些不开心的,承儿在咱们家一天,就是咱们家的孩子,等他长大了,懂得是非曲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看他自己选择。”
“在咱们家的时候,教好他,管好他,我们无愧于心,无愧于他就好。”
韩巧看着蘅毅。
嫣然一笑,“你怎么这么能说会道了?”
都能说这么多话来安慰她。
“人总是会改变的嘛。”蘅毅闻声。
亲了亲韩巧的唇。
本来只是安慰的话语,结果两人亲着亲着亲到床上去了。
“嘻嘻。”
“爹爹、娘亲咬嘴嘴。”
韩巧闻言,红着脸推开蘅毅。
蘅毅亦是很尴尬。
他实在太投入,竟是没听到两个孩子进来的脚步声。
韩巧佯装沉脸,“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
“娘。”阿耀朝韩巧伸手。
韩巧把他捞起来,发现他裤子湿了。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