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毅知道这场战役不好打。
但是没想到这么不好打。
如果不是他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根本杀不上来。
他更清楚,今日胜,他大功一件,若是败,前面所有努力几乎白费。
想到这里,他心思微敛,有些功夫也不再隐瞒。
眼见那山匪的刀要砍在张昭手臂上,蘅毅快速跳过去,以刀去挡,救下了张昭的手臂,却也让人偷袭,后背中了一刀。
他连眉头都没蹙一下,转手就斩了山匪的头颅。
“爷。”张昭惊呼。
蘅毅看了张昭一眼,沉冷道,“杀。”
今日不是他们胜,活着出去,败就死在这里。
“是。”
所以必须拼命。
蘅毅刀起刀落,砍倒一片山匪。
很多山匪朝他围过来,这些山匪武艺高强,也亏得蘅毅早时候和老虎缠斗,韧性极大。
更是他武艺高强,力大如牛。
所以一刀过去,砍倒几个。
再一刀过去,又是几个。
很快就杀出一个口子,和张昭、朱聪他们汇合。
有了左膀右臂,再厮杀就轻松许多,至少不用腹背受敌。
这一场战役从早上杀到晚上,几乎所有山匪都已经倒下后,蘅毅砍断了山匪旗帜,把大雍郴州军的旗帜插上去。
远处
张晖广看着那旗帜,呐呐出声,“成了。”
一时间感慨万千。
也让人放出笼子里的十只信鸽。
这些信鸽有几只是前往京城,有几只前往各地。
就是要让天下人知晓,郴州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而山顶山,蘅毅撑着柱子倒下去。
“蘅爷。”
“爷……”
“把头。”
韩巧从睡梦中惊醒,“蘅毅?”
她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心间慌的很。
阿耀吓的哇哇大哭。
韩巧伸手抱起蘅毅,莫名的心酸。
“太太?”
书兰推门进来。
蒲草进来后,眼疾手快抱着阿耀去哄。
衣服松散,鞋子都没穿。
因为她听到韩巧惊呼,以为出事了。
“倒杯凉水给我。”
“……”
韩巧想起床的,但是她腿软的很。
书兰想说喝温水吧。
但是韩巧从没有明确是说过要喝冷水,这是第一次。
一杯冷水倒了递到韩巧手里。
韩巧捧着抿了一口,习惯喝温水的她有递给书兰,“还是倒温水吧。”
“是。”
等一杯温水下肚,情绪也好些了,韩巧才接过阿耀喂他。
“太太是做噩梦了吗?”书兰问。
“嗯,我梦到老爷受伤了。”
战场上受伤很正常,她知道自己矫情。
可那是她丈夫。
她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老爷武功高强,定会平安归来。”
韩巧嗯声。
她并不知晓,这个夜里不止她一人睡不着。
有很多人睡不着。
尤其是与那些山匪有牵连的人。
别说睡着,愤怒的砸了许多东西。
二月十六的时候,放榜日。
韩炽早早就起来了,带着几个小厮去看榜,不管有没有中,他都想亲自去看看。
韩巧也早早起来。
一家子坐在大厅等着,就连隔壁冯夫人也过来,冯欣茹也带着女儿过来。
女孩子们对孙秀的珍珠荷包特别感兴趣,但是这会子都没心思,只想看看韩炽的成绩。
考场外放榜处。
韩炽他们来的早,但是有人比他们更早。
韩炽有些口干舌燥。
紧张和激动都充斥着他,他知道,今日起他的命运和人生都会落下定论。
是走文还是走舞。
“来了,来了。”
韩炽被推挤到人群后,他才反应过来。
这会子他倒是不去挤了。
九百选一百二,淘汰率实在是大。
韩炽忽然间听到东来大声喊。“大公子、大公子,我们中了,我们中了,第一名。”
“第一名,第一名,韩炽。”
“大公子,大公子?”
东来喊着找韩炽。
韩炽被挤在人群里,先是笑起来,紧接着泪流满面。
他知道,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容易。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用了多少心思,有多么努力。
他慢慢的朝人群后走去。
东来和几个下人还在找他。
“大公子?”
中了的哈哈大笑,没有中的有人哇哇大哭。
有甚者而立之年还未考上的人,神色落寞。
韩炽一边走一边想,是这些人天赋不够吗?还是他们不够刻苦?
都不是的,他们也是闻鸡起舞,秉烛夜读。
他们只是所接触的人不同,被指点的机会不多。
而他家中有夫子,还有罗逸安这个秀才指点,李肇这个好友开小灶,更有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