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脸色瞬间发白。
不会,但是这些,父王都为李廷做过。
让人给李廷寻好马,看李廷练剑,韩炽说的这些,父王没为他做过,却为李廷都做了。
“都说爹未必是亲爹,但娘肯定是亲娘。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坚定不移的站在你母亲身边。她十月怀胎生你,这些年为你耗尽心血。怕你冷怕你热,怕你吃撑怕你饥,担忧你书读的不好,更怕你武功练不好,王妃受了委屈为什么不闹,还不是为了你。”
李肇被韩炽的话说的瞬间无地自容。
他在这里想着两全。
其实从一开始,父王就没有给他两全的机会。
“你或许觉得,你父王身为秦王,你母亲就要事事依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都不站在她身边,她还能依靠谁?”
“你看见过你父王哄你母亲吗?我看见过我爹哄我娘,你都想不到总是沉着脸的人,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所以这根本不是身份、性格的问题,要真心里有这个人,只恨不得拿最好的给她,怎么可能弄个人出来跟她打对台。我爹看府里的女人,都是干活的,伺候我娘的。”
“他会给我娘端洗脚水,会给我娘梳头,一开始会扯到我娘的头发,到现在顺手的很。你父王做过吗?”
李肇想说,做过,但是是对文侧妃。
“我爹的温柔和偏爱,都只给了我娘。”
“一个连身下二两肉都管不了的人,你还奢求他什么?”
“要说文韬武略,你也不比谁差,只要你肯吃苦,我不信你混不出个人样,闯不出一番天地来。”
韩炽的话让李肇心中那些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的遮羞布都给掀开了。
让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我明白了,多谢。”
“反正忠言逆耳,你想得明白就好,想不明白,就当我放了个屁。”
李肇自然想的明白。
就是因为他想的明白,才需要有个人也支持他心中所想。
这不,韩炽的话虽是不那么动听,但却字字戳中他心中所想。
换了别的人,肯定都是劝他跟父王服个软。
那么母亲呢?
他置母亲于何地?难道母亲就只能为了他和妹妹受尽委屈?伤心度日?
那他算什么呢?
他读的圣贤书怕是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来壶酒,我想……”
韩炽起身,一巴掌拍在李肇肩膀上,“想个屁,走,咱们去庄子上骑马,跑过几百圈,累的精疲力尽,就让那些不高兴的都过去,往后你得为自己,混出个人样来。别让你母亲失去了丈夫,还得了个不成才的不孝子。”
韩炽要带着李肇去骑马。
李肇让随从去王府牵他的马来,顺道拿一套换洗衣裳。
韩炽得去找娘,和娘说要去跑马的事情。
韩巧得知后,只对李肇说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们都是人中龙凤,迟早一日定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只希望你们克己,行善事,莫作恶……”
韩巧微微一顿。
这些话可以对韩炽说,却不太适合对李肇说。
她收了还未说完的话,“去吧。”
韩炽带着李肇去骑马,韩巧带着几个孩子去首饰铺,家里虽有,但那些东西,有些太过于好,又是这么个来路,还真不好拿出来戴着招摇。
所以到铺子里买也不错。
女孩子么,总是要选一些新鲜的佩戴。
“太太您瞧瞧这南红,颜色艳丽,色泽也很好。”掌柜端出来几盘南红散珠。
尺寸不一样,大小不同。
韩巧和孙秀她们说,“这种珠子拿来做小花花也好看的,就选这种小的。”
“掌柜,你们家碧玉小珠、还有绿松小珠也拿一点出来。”
韩巧想着李觅也快生辰了,十六岁生辰,到时候肯定要宴请郴州城内的闺秀们,到时候几个女孩子穿的衣服格外新鲜稀罕,闺秀们肯定会过来问。
一来二往,自然也会结交到志同道合的好友。
李觅就不太想回王府去,她派丫鬟回去询问母亲能不能在蘅府住一宿,恭亲王妃派人送了她的贴身衣裳过来,这便是允许了。
在酒楼吃了午饭,回到府里,孩子们就开始先去做荷包。
漂亮的布料做个荷包是很快的,再给穿珠子缝上去。
花朵、宠物。
和承找到姐姐,“缝小狗狗。”
他的小黄狗已经大了许多,跟在他后面摇着尾巴。
孙秀眼眸一亮,“好啊,你等着。”
黄狗要找黄色的珠子,她们在铺子买了一点点蜜蜡小珠子。
这可是点着数量来做。
一只小狗狗的荷包做出来,和承立即要挂在脖子上。
“不行,万一摔地上勾到怎么办?挂在腰间就好,特别好看。”孙秀给和承挂在腰上。
“哇,好好看。”
姐姐们说好看,和承就觉得好。
一个劲点头,“好,我去给娘看。”
蹬蹬蹬跑去主院。
李觅看着不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