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欺负我娘。”孙可双手叉腰,奶凶奶凶的喊道。
一头把珍娘顶摔倒。
谁都没想到孙可会忽然跳出来。
就是韩巧都吓一跳,赶紧把孩子拉自己身边来。
“娘,我不会让人欺负你。”孙可抬眸看着韩巧。
眼眸里都是慎重。
曾经历来懦弱的时候,她胆子也是大的,更别说如今跟着林娘子学了许多,更明白保护、尊重。
韩巧心一时间软的不行。
三个孩子,她最疼爱孙可,因为她小,因为她最童真童趣。
她没有孙可会不顾一切来维护她。
今儿当街打架,也是要让世人知晓,她和孙益明、赵欢娘、珍娘是撕破脸了。
也顺便让大家知晓,她和这三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今儿是赶集,这会子当街闹起来,看热闹的人那是里三层外三层。
韩巧十分不惧,也不会觉得丢人。
她行的端站得直,而且不管是从钱财还是权势,她都完全碾压了她们。
说到底今日多少有些仗势欺人。
新仇旧恨都要算一算了。
让人把韩炽拉回来。
“诸位,今儿我也不怕把这遮羞布掀开,让大家伙评评理。”
“我与这被打之人孙益明早已经和离,至于和离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嫌弃我生不出儿子,自己考了多年还是个童生,整日在外头喝酒作乐,回家一个不乐意就动手打我,打的我小产四五次。这还不算,他还打孩子,次次把我们往死里打。”
“他娘、大哥更是可恨,要把我们卖到肮脏地方去,我与他和离,是我提出来的,也是经过镇丞老爷、贵人恩许,父母亲人、族长亲眼见证下,他孙益明写了和离书,三个女儿他也给了我。”
“当时他想着去攀高枝,还写了和我们母女四人恩断义绝的契书,此生绝不打扰彼此,他当我们母女四人死了,我们母女四人也当他死了。”
“后来我们各自婚嫁,他娶了面前这个女人,我也嫁给了现在的丈夫蘅毅。”
“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我过我们的日子,互不相干。”
“但是他不要脸,一而再再而三跳到我面前来指责我,他有什么资格呢?难道说还要我像曾经一样,任由他打的半死不活,没了半条命才是我该过的日子?”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我要过猪狗不如的生活?我就不能过的好一些?”
韩巧字字掷地有声。
宁河镇离普益县不远,很多事情多多少少有传出来。
当下便有人附和韩巧,“这个事情我听说过,那孙家可恶毒了呢。”
“还造谣生事,宁河镇镇丞大人青天大老爷明辨是非,罚了板子。”
“这都和离各自再嫁娶,你还出来闹事,就不对了。”
“就是啊,各过各的就挺好。”
得了大家附和,韩巧又道,“再说说我与这位赵太太的关系。”
“她丈夫和泓曾经被我丈夫蘅毅救了一命,又拼着命进山猎老虎卖与冯家老爷,换下来一间酒楼,交由和泓打理,收益一分为二,一份归和泓,一份归我夫君蘅毅。”
“你别说了。”赵欢娘沉着脸。
因为再下面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对她来说百害无一利。
“为什么不让我说呢?你这么大大咧咧到我面前来炫耀,不就是觉得公道自在人心吗?我今儿偏要把事情说清楚,让大家来评评理。”
韩巧是压根不管赵欢娘,“这几年来,蘅毅打猎每日送到酒馆,至于给多少全凭和泓做主,他从来没有觉得和泓会亏待他,也没有要过一次分红后的银子,直到我和蘅毅即将成亲,蘅毅才来到普益县……”
“我求你不要再说了。”赵欢娘红着眼。
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是我的错,那本来就是我的银子,蘅毅本来就是要打光棍一辈子的,那些银子他本来就是要给承儿的。你为什么要和离,为什么要嫁给蘅毅,如果不是你,蘅毅不会来县城拿银子,我,我……”
韩巧看着癫狂的赵欢娘,声音依旧沉静自持,“所以我说公道自在人心。和泓几乎命丧黄泉的时候是蘅毅救他一命,蘅毅拼着命去猎老虎,换来了酒楼房契、地契,让和泓从无家可归摇身一变成了酒楼掌柜,分走一半利润。”
“这些还满足不了你的野心,你把所有钱财都偷了拿去娘家,这其中的银子还有蘅毅的那一份,你都霸占着不想给我们,和泓一定要给,你就跟他闹,整日神神叨叨,像个脑子有病的疯子一样,逮着人就咬,和泓劝过你,警告过你,你都听不进去,所以他休了你。”
“尽管如此,他也只带走你们的儿子和承,把所有家产留给你,你还不知足,想着开家酒馆和我蘅家打对台,抢走了酒馆所有的伙计、掌柜、大厨,你派人盯着我们蘅府,我一出门你就过来炫耀,炫耀什么呢?炫耀你那个酒馆能赚个盆满钵满吗?”
“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赚的银子我用不上一文钱。”
而她韩巧赚的银子,却要养着赵欢娘的儿子。
真是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