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山几乎是一夜未眠。
整个晚上他闭上眼又睁开眼, 时不时再看看躺在身侧的席悦,嘴角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他真的觉得太高兴了,做梦似的高兴。想到自己即将成为一个丈夫, 再不久还会成为一个父亲,他不由开始热血沸腾。于是开始幻想起婚后的生活,又开始想着如何做一个好爸爸。想着还不够,他拿着手机开始制定各种计划, 这一眨眼的功夫, 天也几乎大亮。
席悦倒是睡得挺香, 一晚上紧紧抱着季景山, 八爪鱼似的手和脚都横在他的身上。她的睡相是真的不好, 每晚总让季景山担心她又踢了被子怕她会着凉。
季景山总是那么有耐性, 从不说她半句不好,相反还会自我反思不够贴心。
早上七点, 他像往常一样从床上起来, 先是去厨房倒腾早餐, 再折返过来叫席悦起床。
回来的时候发现席悦已经醒了, 正拿着两套衣服在沉思。
“怎么了?”季景山问。
席悦将两套衣服递给季景山,问他:“你觉得我们穿哪一套去拍照片比较好?”
季景山走近了看,两套都是白色的衬衫。
恕他直男思维, 其实并没有看出来这两套衬衫有太大的区别。
席悦皱着眉, 催促季景山:“快说!”
季景山硬着头皮, 只能随便指了一件:“这件好像不错。”
席悦拿起季景山指过的这件衬衫认真端详, 缓缓点头说:“这件比较简单, 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
季景山跟着点头。仔细看,席悦另一只手上那着的衬衫似乎是有一些花纹,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同居以后,季景山的穿着打扮几乎都是由席悦来搭配,她在这一方面十分有心得。两个人几乎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的穿情侣装,但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不妥。也是在席悦的教导之下,季景山的时尚感似乎也越来越强。
“行吧,就这件吧。”席悦将一套递给季景山,“我们都穿白色的衬衫。”
季景山没有二话:“好。”
倒是不着急是否第一对去办理证书。相反的,季景山和席悦慢慢悠悠吃完早餐,他又等着她画了一个淡妆。
平日里季景山穿衬衫的机会多,白衬衫更是数不胜数。可席悦见了他换好衣服出来,仍然是止不住的少女心砰砰跳动。前两天季景山去理了个短发,现在白衬衫一穿,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少。
不同的是,席悦倒是很少单穿一件白色衬衫。今天她把长发放下拉直披在肩头,宛若季景山第一次见她的模样。
“真好看。”季景山由衷赞美。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是没有一丝保留的欣赏和喜爱。
席悦难得被季景山看得害羞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傻笑。
季景山走过来,伸手轻点席悦的唇,问她:“要涂什么颜色的口红?”
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季景山什么都不懂,但知道席悦口红的颜色很多。
之前席悦突然有了兴致来考验季景山,从她那将近一千只口红当中挑出一只来问他是什么颜色,直男季景山当然只说是红色。气得席悦当场开始教学,一只一只地告诉他:“这是姨妈色,这是豆沙色,这是南瓜色,这是正红色……”
席悦皮肤白皙,涂什么颜色的口红都好看,就连那种死亡芭比粉也不在怕。
今天席悦娇羞的模样,让季景山做主:“你说涂什么颜色的都可以。”
季景山在席悦面前坐下,挑了一只口红。
事实上,她的唇色纷纷嫩嫩,不涂抹口红也十分好看,也方便季景山随时亲吻。
这会儿,季景山挑了一只豆沙色的口红,也是比较接近自然色的口红,对席悦说:“这只怎么样?”
席悦看了眼色号,点点头:“好呀,不过,你帮我涂。”
帮忙涂口红这件事,季景山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他画不来眉毛,但涂口红这种简单的事情还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不过季景山第一次帮席悦涂口红的时候也是一塌糊涂。那天挑了一个十分罕见的颜色,季景山照着席悦的唇形涂抹,没想到画成了一个香肠唇。气得席悦当时就在季景山脸颊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唇印。
但现在的季景山早已经不是当初。他打开口红盖,轻轻转出一点口红在席悦的下唇涂抹了一点,继而用自己的手指将口红均匀涂抹。
只需要一点点淡淡的红,足矣。
席悦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拉着季景山的手说:“走,咱们领证去。”
“好,领证去。”
*
这天在农历上算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日子。
国人办事大多也喜欢选择黄道吉日,像是结婚和领证这种日子,都会选择一个好日子前来。
见大厅的人不多,席悦心里隐隐有一丝的顾虑,问季景山:“今天好像日子不太好诶。”
季景山从不相信这种说辞,拉着席悦的手去填单子,“是我们的好日子就够了。”
“嗯!”席悦心里美滋滋的。
是他们的好日子就够了。
流程很快,加上仅有两对新人办理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