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这个房间, 看到随风飘起的纱帘，席悦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甚至, 就连季景山昨晚坐过的那张沙发似乎都在控诉她的不道德。
想来又有些后悔, 昨晚是真的不该逃。有些事情该发生就应该让它发生，发生不了就及时解决。
何必拖到现在，她无言以对。
席悦其实也想好了一些对策，打算把昨晚的一切都赖到季景山的头上去。
反正当时喝醉的人是他，她怎么说都可以。
可席悦正准备开口，却见季景山把笔记本电脑递给了她。
席悦一脸迷茫：“？”
季景山坐在昨天坐过的那张沙发上, 朝席悦微微扬眉：“我的演讲PPT, 忘了？”
前天晚上两人一起制作演讲PPT，本来是定好了昨晚上继续。可随着季景山喝了酒有些醉意, 加上席悦半途逃跑，这件事便没有继续。
接下去，再过一个半小时季景山就要登台演讲，他的演讲内容还未完全理顺。
席悦也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连忙打开上次未完成的PPT。
她以为是继续前天未完成的最后一些内容, 怎料却听季景山说：“抱歉, 我需要推翻重新来过。”
“啊？”席悦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季景山说：“经过这两天的会议探索发现后，我今晚的演讲主题需要做一些改变。”
他一再地表示歉意，反倒让席悦不好意思。这样的季景山和昨晚那个喝醉时候霸道慵懒的他完全不同，太过理性。
“老大，你才是老大,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无条件服从。”席悦说。
季景山歪了歪脑袋：“在这里没有老大，只有伙伴。我的演讲内容需要你帮忙制作PPT查找相关资料，缺你不可。”
席悦十分意外季景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心里不免升起一股暖流。
他们在一起工作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两天，席悦其实并不算十分了解他在工作上的为人处世。倒是经常听说季景山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人，现在一见，果然如此。
这就是季景山的行事风格，他从不高高在上以领导人自居，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关系对待上下属之间。和他工作的人从来不会感觉到任何压力，这也是他上一任助理能够细心专注在他身边工作长达五年之久的原因之一。
是一个情商很高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共事很舒服。
虽然时间仅剩下一个半的小时，但换个主题也不代表不可能。
确定好目标方向，按照他们前天晚上的节奏加快，制作出新的演讲PPT也并不是难事。
“主题要换成什么呢？”席悦问。
季景山说：“AI人工智能。”
席悦闻言眼前一亮。
不由打心底里觉得开心，刚好对上了她的专业。
她自信和对AI人工智能的了解，从某些程度上也能帮得上季景山，更觉得是一种荣耀。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时间里，他们并肩而坐，相互配合，用时不过一个小时就制作完整整二十八页的PPT。
演讲背景所要展示的PPT内容并不需要繁冗复杂，而是列出重点。席悦在这一方面十分有经验，配合季景山的演讲内容，她所列出的重点都非常清晰精确。
等席悦制作完所有演讲内容之后，季景山接过笔记本电脑对所有的中文进行英文注解。
他在注解的过程中，再用中文进行了一番脱稿演讲的试讲，整个过程流畅又自信。
最后按下保存键，这份演讲PPT正式完成，季景山真诚地对席悦道了一声谢谢。
但席悦却觉得很奇怪，他这个时候的礼貌绅士，在她看来却十分遥远。
明明昨晚他喊她名字的时候是那么亲昵，他亲吻她的时候是那么亲密。
可现在却似辛德瑞拉的魔法失效，一切都不复存在。
席悦有些失落，又忍不住自嘲。
她期望他不记得昨晚的一切，然而他真的不记得了，她反而暗自伤神。
距离大会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季景山去换了一套正装。
在季景山去换衣服的期间，席悦彻底放松下来，她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季景山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画面，女孩子懒洋洋的毫无防备，让人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累了？”季景山问。
席悦连忙立正站好，“没有的。”
“走吧。”
*
当舞台的灯光只为季景山一个人亮起的时候，他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这个男人生来似乎就是所有人仰望的。
席悦记得高中时候的一次国旗下讲话，季景山代表他所在的班级在周一升完国旗之后上台演讲。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从四面八方的音箱里传到席悦的耳膜里，当时的她耳朵痒痒的，像是听到他在念一道咒语，勾地她魂也飞走。
其实那个时候何止是席悦，正是青春期的时候，季景山几乎是很多女孩子心仪的对象。
时隔多年，席悦再一次听季景山演讲，仍然和当年一样。
她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