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既已认定我有罪, 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庞元庆再次垂下眸子, 这次他再不去看庞元英了。
“我可没认定你有罪,只是跟着证据走, 按照规矩抓你罢了。可别诬陷我, 你在我心里就是清白的, 白如一张纸。”庞元英立刻解释。
庞元庆嗤笑,倒不觉得庞元英这话有多真心,不过仍感欣慰,
“巧舌如簧!若信, 你岂会容他人拿我。”
“就是信你, 我才不怕他们拿你。正如我当初被拿进开封府大牢,是冤枉的, 终归会查清楚,自然就会放出来。我深知你的清白,既然眼下证据都指向你,大家还都怀疑,何不就把你请过来,把事情摊开来说清楚, 多好!多干脆!”庞元英边说边无辜地耸肩,反过去埋怨庞元庆不懂自己的苦心和好意。
庞元庆这才抬眸再瞅庞元英,问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见庞元英立刻点头应承自己, 庞元庆的脸色方变得好看了些。
庞太师旁观了这俩孩子的对话, 自然是质疑庞元英说话的真实性。奈何庞元庆信了, 他就不好再说什么,且先看着再说。
庞元英好脾气的笑着,引导庞元庆自证清白。
“其实没什么可解释,将军府我许久不曾去了,鸽房的事并不清楚。至于侍卫,便如伯父所言。至于丫鬟春月,他犯了错,我打发人将她远远卖了。若不信,我可叫我的属下来对峙。”
“李法呢,李御史刚好和三重阁的案子有关,而你却在那个时机和李法来往。”公孙策插了一句话。
“李法可指证我是三重阁的人了?”庞元庆反问。
公孙策看向包拯。
包拯:“此事我们还需查实,倘若庆公子果真与此案无关,包某必定查实还庆公子一个清白。”
庞元庆微微点了下头,算是礼貌回应包拯。
包拯明白以庞元庆的性子八成不会再有供述,特意安排属下给庞元庆准备一间房暂住。环境当然比大牢好,但在事情查清之前,出不得门。
“便让庆公子受委屈了。”包拯客套道。
庞元庆讽刺地扯了下嘴角,便拱手跟包拯告辞,转身朝庞太师重重鞠一躬行大礼。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庞元英,好似在说:这次若敢耍我,便有你好看!
庞太师立刻厉声喊走庞元英,单独与其说话。
庞太师落座之后,喝了茶,稍微平了气,打量站在自己眼跟前低着头看似老实的亲儿子,他缓缓地舒口气。
庞元英缩着脖子等了会儿,没见庞太师撒火,就以为风波过了,精神稍微放松了些。猛然,庞太师爆吼一声‘混账’,吓得庞元英一大跳。
“爹?您就不怀疑他的身份?在他来太师府之前,您可见过他长什么样?一旦真如包大人所言那般,真堂弟在来京的路上被人掉了包,被换成了三重阁阁主的儿子。暗中杀人如麻,算计我们……”
“你堂弟身上有你二叔的影子,不可能有错。”庞太师骂庞元英行事鲁莽,抓人之前竟不知和他商量一下。
“爹安排我到开封府历练,就是希望我能独立办事。我若什么事儿都指靠着您,岂不违背了您的初衷,犯了大不孝之罪。”庞元英故意放软了语气,这招对庞太师果然好用,令庞太师立刻就消了许多火。
“正经事儿不见你机灵,这会儿了,跟我面前显灵巧。”庞太师冷冷哼一声,警告庞元英,万不可让庞元庆在开封府出事,“他可是你二叔唯一的血脉。”
“若无辜,我肯定会送他出去。若有罪,凭我肯定救不了他,再说我也不会救。”庞元英全面回答道。
庞太师听庞元英这口气硬得不像话,竟不给自己面子,气得胡子一抖。
“三重阁的少主若真在老夫的眼皮子低下活了许多年不曾被发现,老夫这几十年就算是白活了!尽早把你堂弟弄出来,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庞太师拂袖离去之后,白玉堂过来拍拍庞元英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觉得我爹的眼光如何?他不信我堂弟是假的,你说我该信还是不信?”庞元英迷茫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仔细想了想,摇头表示不知,“三重阁行事一向诡谲狡猾奸诈,阁主为之最。以三重阁阁主的能耐,他的面皮绝不会轻易被人揭下,一定是可以欺瞒过绝大多数人的眼睛。你处事谨慎些倒是没错,以免有漏网之鱼。”
庞元英点头。
“鸽房乃是三重阁传递消息的机要重地,照理讲,他们该不会冒险设在他们难以把控之处。庞将军府如果不是他们的地盘,只是安插了几个奸细在那,却把这么重要的鸽房设置在那里,是不是有些太过草率?”公孙策随后把自己心里的分析了讲大家听,“以三重阁阁主处事谨慎的性子,他必定做好了后手准备。不排除我们抓对了人,他妄图通过继续伪装,来摆脱罪行。”
“可谨慎的话,用将军府做鸽房未免太明显了些,直接就牵连到庞元庆。”展昭觉得这里面还有奇怪的地方。
“照年纪算,庞元庆必定不是我们所要缉拿的三重阁阁主,十年前他才八岁,根干不了那些杀人越货极尽恶毒之事。他最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