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元英又磕一头,可怜兮兮地抽了两下鼻子,接着打蔫地说道,“孙子觉得父亲刚刚教训得极是,孙儿一会儿就去抄经书忏悔,十天不出门,好好自省。”
庞母一听说自己孙子竟然住了大牢,还是整整两天,甭提多心疼了。又听这孩子这么懂事,他爹还打他,庞母气瞪一眼庞籍,猛劲儿拍拍桌。
“瞧瞧他都这么乖了,你怎么还舍得下手?要说抄经的事儿,那是我自作主张瞒的,这事儿你要罚你就罚我,再不济你就把我赶出去!我们祖孙俩出去住!我的乖孙子哟,让你受苦了,快来让我仔细瞧瞧。”
庞母心疼得拉住庞元英的手,好生打量他一番,直喊瘦了。又问他牢里什么环境,听说老鼠蜚蠊之类的都有,庞母更加心疼了。
庞籍起初还觉得母亲忧虑过甚,才两天而已,能看出什么胖瘦。但接着听儿子讲牢里的环境,他也忍不住心疼了。他庞籍的儿子,岂能住那种地方!
“老大,你嫡亲儿子在开封府坐了两天大牢,你就一点不心疼?”庞母再问。
庞籍冷笑,忽然间浑身都透着攻击性的戾气,“我的儿子岂是他开封府说抓就抓,自不会放过他们!”
庞母点点头,拉着庞元英的手就离开。庞元英不敢随便走,又抽了两下鼻子,可怜兮兮地看向庞籍,害得庞籍又被庞母瞪了一眼。最后在庞籍的摆手示意之下,庞元英才‘乖乖’地跟着庞母离开了。
出了院儿,庞元英脸上全然没有了可怜样。他搀着庞母乐回去,哄得她老人家很快就喜笑颜开,并多谢她老人家救自己。
“你这孩子,以后在你爹跟前就该这么猴儿精些,可别跟从前一样,性子太烈,跟你爹对着干。你爹那脾气你知道的,吃软不吃硬,你哪能斗得过他呢。”
庞母疼爱地摸了摸庞元英的头,嘱咐他不要太顽皮,还是要多读书的,读书是好事儿,这点可以多跟他爹学学。
庞元英连连点头应承。
……
次日,庞元英休息好了,让青枫去打听一下追杀令的事,却没打听出什么所以然来。庞元英本打算告知庞太师,但庞籍临时领了密旨昨晚就出门去了。反正这追杀令都放出去小半年了,他也没什么事,再说青枫的功夫也不差,他何不回头查清楚些再说,也省得他老人家太过担心。
庞元英为抓鬼连大牢都做了,就想继续找刺激,就问青枫最近还有什么地方闹鬼。
青枫脸色难堪地支支吾吾,在庞元英的催促下,才终于说出口:“还是那个翠香楼,听说昨晚又开始闹了。有个打更的路过翠香楼后边的巷子,听到异响,抬头一瞧,见那翠香楼东边的院里头有个红衣女鬼游荡。吓得他尿了裤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又是那里。”庞元英叹道。
“公子,属下觉得那地方和您犯冲,咱们这次还是别去了吧。”
“生活就要有点刺激才有意思,去!我们悄悄走,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再说我在家也未必安全。”只要涉及抓鬼,庞元英的冒险精神就出来了,胆子变得非常大,“我们今晚就去。”
恰逢阴历十四,月光不错,走夜路可以不用打灯笼。
午夜子时,庞元英和青枫悄悄从庞府溜出来,二人刚到翠香楼那座破宅,就见一红衣鬼站在墙边的古树下,只露了半个身子,并且这女鬼的身材好像有点壮。
青枫纵然胆大,早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见到真鬼,还是忍不住吓得手抖。
机不可失,庞元英立刻悄声吩咐青枫赶紧撒网,趁鬼受惊之前拿住她。青枫家祖传捕猎手法,最擅长撒网套野猪鹿一类的动物,他这一出手竟真套住那鬼。
树下影子斑驳,黑漆漆的看不太清,但可以看出那鬼还在动。
庞元英非常紧张,顾不得去瞅那鬼什么样子,立刻从布袋里抓出一把黄纸符往那鬼身上撒,又飞快地撒了一罐黑狗血,一小布袋糯米,扔了一头大蒜。有几样东西按理说不是治鬼的,但谁也不能保证哪种东西一定好用,所以庞元英把能备的都备上了。
“收!律令摄!嗡嘛呢叭咪哞!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嗡啊哞班杂咕噜贝玛悉地哞!”
庞元英的收鬼咒语佛道两界齐全了。
咔的一声,花了一百两专门定制的抓鬼网被劈成了两半。
下一秒,就一眨眼的工夫,庞元英就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你要杀就杀我,放了我家公子——”青枫捂着眼睛就朝那鬼身上撞。
接着咚地一声,青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