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爷子。
毕竟是爷爷生日,许言也被要求换了正式些的衣服。他穿着略显华丽的白衬衫,还有黑色的长裤,衬衫领间戴了条不规则的刺绣领带。
白衬衫是丝绸材质的,在灯光下,伴随着他的动作,流动着珠光。衬衫是扎入长裤之下的,长裤的收腰出也是上下交叠,既显矜贵奢侈,又时尚好看。
许言原本就是精致漂亮的,即使是平时穿着随意,就已足够好看。然而今天的一身礼服上身,让他从清冷挺拔的少年,变成了华贵单薄的贵族少爷。在别人来贺寿时,他就站在爷爷身边,像一件集成了许家所有财力塑造的精致贵重的艺术品。
在看到这件艺术品时,大家的神色里在惊艳的同时,也多少会闪过一些藏匿不住的复杂。但是生意人嘛,最懂得如何收敛脸色,在祝福完老爷子之后,他们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许言,说出几句夸赞的话来。
得到夸赞,许言礼貌感谢,他笑容不掺一丝假,倒让人觉得自己刚才的夸赞过于敷衍了。
就这样,寿宴即将开始,许言伪装完美的假笑,在看到索菁时,有了变化。
“言言~”在给老爷子贺完寿以后,索菁过去抱住了许言的胳膊,笑眯眯打量了一眼他,道:“林峋说你今天请了一天假,我寻思着你就回家了。怎么样?见了爷爷开心吗?”
“阿姨。”在索菁过来时,许言眼睛里的假笑才稍微收起了一些,他叫了一声索菁,后回答了她的问题。
“嗯,开心。”
“哈哈。”老爷子在听到许言的回答时,也爽朗地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老爷子对索菁道:“你家小峋怎么没一起来啊?记得小时候,言言和小峋关系最好了。”
听了老爷子的话,索菁笑着道:“害,我才不让他来,今天这么大场合,他一个孩子我怕他不老实给我们索家丢脸。”
说罢,索菁又笑眯眯看向许言道:“还是言言乖,一直陪着爷爷,我家小峋要是有言言一半乖巧就好了。”
老爷子听到,笑着道:“也不能这么说,孩子的性格不一样,小峋活泼一些,刚好两人性格互补才能成为好朋友嘛。”
说罢,老爷子拍了拍许言的手,叮嘱道:“言言以后要和小峋好好相处,知道了么?”
听了老爷子的叮嘱,许言乖顺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像今天这样的寿宴,贺寿的人太多,索菁也就只能和老爷子还有许言说一会儿话。话说得差不多,索菁给了许言一个眼神也就离开了。
昨天他回来的时候,跟林峋说,他今天会跟着索菁一天。但是当时那样说,也不过是想让林峋放心罢了。今天是老爷子寿宴,他根本没法离开老爷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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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的情形也没有持续多久。
虽然是许珉清的八十岁寿宴,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太久这样的场合。所以在宴会开始后不久,他就被护工劝解着去房间休息了。
许言自然也是与他一同回房,在老爷子睡下后,他才离开老爷子的房间,回了宴会厅。
对于商界来说,像今天这样的寿辰其实就是一场商业宴会,大家找个由头凑在一起,社交谈合作。老人的离开对于宴会的氛围并没有任何影响,宴会厅里,大家觥筹交错,谈笑晏晏。
许言重新回到宴会厅后,就去了个角落坐下了。他不知道一会儿老爷子还会不会醒,他准备等个几分钟,如果老爷子不叫他,他就直接走了。
想到这里,许言靠在椅背上,扯了扯领口的领带。
“他是谁叫回来的?”
“老爷子呗,除了老爷子整个许家谁待见他啊。”
许言刚在角落坐下,就听到隔着一卷窗帘的旁边,传来了两个人低低地交谈声。而听到交谈声时,许言原本平淡的眸光浮上了一层冷意。
“老爷子未必也待见他,那不是许延城死了么?挺复杂的,那小少爷和许延城长得太像了,老爷子把他当精神寄托了。但也就在糊涂的时候寄托一下,等神志清醒了,见了他就想起死去的儿子,更痛苦,恨不得要杀了那许小少爷。”
说到这里,那人语气一顿,笑了一声后,话里带了讥讽。
“不过许老爷子也够长情的,跟外面的女人生了个杂种儿子,死了后还念念不忘的。现在杂种儿子死了,就把精神寄托到杂种儿子生的小杂种身上……”
那人正说着,旁边突然站起个人来。在他视角余光朝着那人看过去时,一瓶香槟酒完完整整地抡到了他的头上。
“砰!”香槟酒瓶炸开。
“啊!”
宴会厅里传来了一阵惊慌刺耳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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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站在窗帘的角落,手里还拿着裂碎的香槟瓶口。刚才那一瓶香槟抡到了那人头上,玻璃瓶碎开,香槟也随着炸在了他的衬衫上。
白色的衬衫像是落了雨,许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因为承受了香槟酒瓶炸裂开的力道而抱头蹲在地上的男人,他的耳边是嗡嗡的轰鸣。
在许言做完这件事之后,周遭的人群也像是被许言的这个动作给炸开,自动闪开围成了一个圆圈。那个被打的人抱着头在地上痛嚎,嘴里也已经没有了上流社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