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姑娘,这是怎么了?”绿竹抱着被褥,看着一屋子的人只觉得莫名。这半夜三更的,把这么多人叫屋里来做什么?
“我刚刚看到一只大老鼠,也不知道钻哪里去了,正让她们捉呢。”阮秋就坐在婉儿的床榻外面,屋里有人来来去去,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此时说话,声音也压得极低。“难怪这院子里进了猫,感情是老鼠引来的。”
绿竹将被褥铺在床上,声音也压得低低的:“这大半夜的,可怎么找?姑娘还是睡吧。”
阮秋连忙摇头:“你是没瞧见,那么大一只,吓也吓死了,哪里还睡得下去。”
绿竹又顾忌婉儿不敢大声说话,便是多劝几句都怕把人吵醒了。无奈,只能看着满屋的人来来去去,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翻动,寻找着不知藏哪去的老鼠。
约摸过了两刻钟,林嬷嬷终于冒了出来,“林姑娘,您看这大半夜的,大家都困得紧,就算有老鼠,怕是也捉不到。再者,老鼠怕人,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会儿了,估计早就被吓跑了。”
绿竹连忙跟着劝:“是啊姑娘,这么长时间,奴婢半只老鼠都没看到。真要是有,这也没法捉啊。动静大点,还不得把大姑娘给吵醒了?”
阮秋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都散了吧。”又看了一眼床榻上,婉儿这小丫头,这屋里人来人去的,不但没被吵醒,看起来到像是睡得更沉了些:“行了,我也困了,都去睡吧。”
林嬷嬷笑着对绿竹道:“四更天了,绿竹姑娘去睡吧。我人老觉少,这会儿到是不困了。”
绿竹这一夜可被折腾的不轻,这会儿是真熬不住:“那就有劳嬷嬷了。”打着哈欠,出去了。
待屋里人散了,林嬷嬷对阮秋就行了个大礼:“果然如林姑娘所说,那人趁着咱们屋里乱着就想逃跑。幸好姑娘机智,派了老奴先行安排,如今人已经捉住了。”
阮秋点了点头,也不准备追问细情,只道:“嬷嬷受惊,快去歇着吧。接下来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
阮秋只在天亮时,安睡了不到两刻钟,便又起身。不一刻,婉儿也起了。小丫头后半夜难得好眠,起来时小脸红扑扑的。只是她心里不安,简单洗漱之后,便片刻也不愿再待,去她母亲那里去了。
阮秋却是直到用完早膳,这才施施然的过去。
“姑娘这阵子请安怎么都这么晚?”绿竹不解的问道。
以前原身去请安的时间跟婉儿一样早,许氏那边将将起身,然后凑到他们一起,跟他们一家子一起用早膳。那是因为原身对林固有别样心思,趁着这早上的时间,想多看他几眼,多说几句话,多相处些时间。
如今她没了这样的心思,自然不去碍那一家子的眼。
只是这话她不会跟绿竹说。林固作为这府里唯一的成年男主人,还是一个对妻子爱护,对子女疼爱的好男人。对他有心思的丫环不少。绿竹也是其中之一,以往怂恿原身一定要给林固做妾的人里,绿竹也算一个。
“我这几天没睡好。”阮秋打了个哈欠,困,真困,可是睡不着。
到了许氏院子,林固早已去了衙门,只有他们母子三人在。阳光正好,林熙和林婉正在院子里玩,林熙刚学会走路没多久,这会儿最爱到处撒欢的跑,婉儿到像个姐姐,到哪都盯着,也跟着跑得一身的汗。
许氏坐在檐下,一边听着身边亲近的嬷嬷丫环回事,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但神色间可见肃穆和未褪尽的狠戾。
看到阮秋,她脸上的笑淡了些,却真诚。她是看出来这个小姑子对她家老爷没了心思,自己也知道避嫌了。再加上昨晚的事,对这个拧过来的小姑子,也从心里开始接受。
“妹妹来了,昨夜没睡好吧?快坐下。福妈,把厨房炖着的燕窝端一盏来。”
“嫂子。”阮秋在她边上坐下,视线也落在院里两个孩子身上。不一会儿燕窝上了来,她慢腾腾的喝完。许氏的杂事处理的也告一段落,让闲杂人等避的远远的,姑嫂两这才开始说话。
许氏拉着她手,满心的感激:“这次真是多亏了妹妹,不然,要是婉儿出了什么事,那才真正是要了我的命了。”
“嫂子说哪里话,婉儿也是我侄女。”又道:“万幸没出事。”
“可恨那丧了良心的,真正是该下十八层地狱。”许氏气狠了,想起来还要咒骂两句。
“昨夜那人是谁?”她只从那黑影的形体上判断,约摸是个女子。
“你可是万万想不到的。”说到这人许氏便生气,眼里带着狠意:“真正是黑了心肝的贱人。”阮秋等她骂了一阵,才终于说到正点上:“菊园里的白姨娘你可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
“那昨晚那丫头是个粗使,在大厨房烧火。谁知竟是白姨娘拐了好几道的亲戚,进府好几年。以前看着老实的很,没想到……”许氏说着说着,又开始咬牙切齿起来,半晌才道:“竟胆大到把手往我的婉儿身上伸,看我不把她的爪子全都切下来,碾成泥。”
白姨娘原来是林固身边的大丫环,老子娘都是府里的老人。许氏进门之后三年未孕,白姨娘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突然有一天就成了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