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安木然的往台上看了看,就像是大脑才开机,茫然了好几秒。 平安扣? 新物件,还是羊脂玉的…… 嗯……谁这么有钱? 这玩意能值两万就顶到天了…… 恰好,陈静姝又举了一下牌,拍卖师的声音如影随行:“八万六……” 杨光信的动作更快。 “八万八……” 李定安目瞪口呆。 陈总,你是钱多的扎手吗? 话已到了嘴边,差那么一丝就要脱口而出,但如福至心临,他突然发现陈静姝的表情好像不太对…… 再往屏幕上一看,那个甲骨文的“安”,比他的脑门还大…… 我了个去…… 看着冷冷清清,怎么还带用计的? 你用计就用计,捎带我干嘛……还让不让我顺顺利利的拍那只扑满了? 他暗暗叹着气,眼看陈静姝又要举牌,李定安一把攥住。 “不要了!” 她轻轻一叹:“你不懂!” 李定安斜了斜眼睛:“谁说的?” 他是真懂,更没有往歪的地方想:这其实是陈静姝的策略,包括故意歪头和他凑一块,也是策略之一。 然后,使劲的加价,使劲的加价,加到一定时候,突然就不加了…… 要是换成一般人,这个方法说不定就会起效,因为谁都不是傻子,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回回都上当。 虚实之间,陈静姝的目的说不定就能达到。 但换成杨光信,就很困难:因为他本身就是来捣乱的,钱又太多,又提前掌握了一定的信息,所以根本就不会在乎。 管你是不是当,只要是陈静姝感兴趣的,门都别想! 所以,光让他肉疼还不行,得让他信心崩溃,最好能崩溃到怀疑人生…… “放着我来!”李定安松开了手,声音极低,“我保证让你如愿以偿!” 陈静姝的眼睛亮了亮,稍稍一顿,又点了一下头。 拍卖师还眼巴巴的瞅着这边,嘴里的话也一直没断:“八万八第二次,八万八……” 顿了足足两秒,他才敲下了槌:“八万八第三次,成交,恭喜第二排的先生……” 这东西……竟然拍了八万八? 宾客又是唏嘘,又是好奇,齐齐的扭过头。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杨总不是很高兴? 杨光信冷哼一声,往后一靠,满脸倨傲。 接下来,陈静姝再没有举牌,杨光信也没有举牌,好像一时间,拍卖会又进入了正常的节奏。 又拍了几件,屏幕一闪,换成了《江苏大汉报》的照片。 李定安眼睛一亮,低头找了找,拿起了自己的号牌。 下意识的,陈静姝、何安邦,以及吕本之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脸上。 他稍一错愕,又笑了笑:“個人爱好!” 何安邦扯了扯嘴角。 熟悉的人,谁不知道陈静姝的喜好? 这两人……有情况? 心中冒出这么一丝念头,稍一想,何安邦又断然否决。 看着不像……至少暂时不像…… 下意识的,眼睛往旁边侧了一下,恰好看到杨光信也拿起了牌。 明白了,杨光信是求而不得,继而恼羞成怒,故意来捣乱的。 啧……这种事情,劝都没办法劝…… “《江苏大汉报》,首刊……由中国民主革命家、教育家、妇女运动先躯张默君先生创办……起拍价二十万,每次加价一万……” 话刚说完,一只牌子高高竖起。 拍卖师稍一顿:“二十万,第二排的……” “先生”还没喊出口,又一只牌子竖了起来。 还是第二排,还离的这么近? 主持人再一愣,再次开启计算器模式:“二十一万……二十二万……二十三万……二十四万……” “这多麻烦?” 李定安嘀咕一句,再次举牌,“三十二万!” 嗯? 拍卖师又愣了。 加这么多,却有零有整的? 都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杨光信直接举牌:“三十五万!” 李定安紧随其后:“六十七万!” 六十七万? 这东西具体值多少,懂行的心里都有底,所以一刹那,又有无数道目光射了过来。 杨光信也有些狐疑:为什么是三十二万,不是三十万,也不是四十万? 他想了想,往旁边偏了一下头,声音极低:“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鉴定师稍一思索:“最高不超过四十万!” 四十万……六十七万! 溢价已经很高,但俗话说“有钱难买心头好”,所以对于陈静姝而言,还真就不算贵? 想到这里,他毅然举手:“八十万!” 同时心里在想,如果李定安还加三十二万,他就不要了。 可惜,李定安竟然没动,只是叹了口气:“杨总,你的了!” “不拍了?” 杨光信嘴角含笑,“可惜!” 李定安老气横秋:“确实很可惜!” 才八十万? 对杨光信而言,只能算是毛毛雨…… …… 两人暂时罢战,拍卖会再次进入正常的节奏,又拍了几件,《西湖风景》油画的照片打在了大屏上。 主持人的口才极好,说蔡威廉是民主斗士,革命先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说的是蔡元培先生。 等他讲完,却回应寥寥,也由此可见,油画在国内确实没什么市场。 以为又要流拍,但在最后关头,杨光信却率先举起了牌:“十二万!” 李定安有些愕然,好久才憋出一句:“他对伱还挺了解的?” 照惯例给了他一个白眼,陈静姝轻声说:“我不喜欢油画!” “杨光信又不知道?” 李定安呲牙一笑,声音高了好多个分贝:“二十四万!”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