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真香! 左手一支羊肉串,右手一支烤鱿鱼,李定安吃的满嘴流油。 陈静姝却是浅尝即止,轻轻的撕咬着一串福鼎肉片。 感觉突然间,就多了几丝烟火气! 地方如此,人亦如此! 往前走了走,李定安又停下了脚步。 肴蹄? 玻璃的橱柜,不锈钢的餐台,全擦的一尘不染。透明的保鲜膜包着几块肉冻,还打着冷气。 肉红皮白,光滑晶莹,好不好吃不知道,但至少很好看。 “老板,正不正宗?” 听到久违的乡音,陈静姝抬起头,奇怪的看着他。 他不是河北人吗? “嘿哟,镇江老乡?” 老板骄傲的拍了拍胸口,“不正宗不要钱!” 那就行! “切半斤……嗯,先来两杯梅花酒,冰的!” 李定安交待了一声,又指了指旁边的小方桌,“就在这吃吧,这种肉的做法不一样,稍一热就化了,夏天吃的话,底下得用冰镇着!” 陈静姝点点头,坐了下来,然后又盯着他,眼神依旧奇怪。 “看我干嘛?哦,镇江话是吧?信不信我不但会说镇江话,我还会做镇江菜?” “是……阿姨教的?” 我妈? 我妈就会打我…… 李定安撇撇嘴:“是我奶,传给了我爸,又传给了我!” “哦!” 陈静姝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又低下了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她的情绪突然就低落了下来。 李定安只是看了看,再没说话,然后吸溜起了梅酒。 又过了几分钟,肉端了上来。 底下垫着冰,肉也切的很薄,就如纸页。透过肉片,甚至能看清冰块中的气泡。 李定安递过筷子:“尝一块?” “好!” 她勉强的挤了挤唇角,接过后掰开,夹了一块后,就放下了筷子。 估计是不喜欢,也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两人的关系……嗯,只能算是一般,也就比陌生人强一些,至少李定安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他也没有多问,只顾蒙头吃肉。 然后,餐桌上就响起了“biaji、biaji”的声音。 这吃相,也太不雅观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陈静姝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等他快要吃完,她站了起来,拿出手机结着帐:“老板,再打包一份,多垫一点冰!” 他茫然的抬起头:“我吃饱了?” 她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想吃!” 你不是不喜欢吗? 不过确实挺正宗。 李定安打了个嗝,咽下了最后一块肉,又拿起了还剩一半的梅花酒。 正稀里呼噜的喝着,身后有人惊讶的叫了一声:“李定安?”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 也是巧,竟然在沪上也能碰到同学? 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的挺精神,穿着西服套装,打着领带,一副白领精英的模样。 肩上挎着皮质的公文包,看来是刚下班。 “猴哥?” “洪歌!” 男人咬着舌头,使劲的强调。 而他越是强调,李定安就越想笑。 洪歌就是沪上人,读的也是首师,也同样在文学院,不过是文化产业管理专业。 大一军训,所有人都要上台自我介绍,轮到他的时候,可能有些紧张,他把“洪歌”念成了“猴哥”。然后,这个名字就再没摘下来过…… “什么时候来沪上的?” “刚来没几天,临时来办点事!” “女朋友吧?”洪歌又朝正结账的陈静姝支了支下巴,“挺漂亮的!” “不是,是……”李定安想了想,“是领导!” 领导? 什么样的领导能主动去结账,你却依旧大马金刀的坐着,大吃二喝? 不过看模样,感觉这女人确实要比李定安大不少。但很漂亮,两人也穿着同样的西装,估计在同一個单位上班。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有福气? 正冒着古古怪怪的念头,无意间看到陈静姝将手机装进了包里,他双眼“倏的”往外一突。 嗯?嘶……这包? 我的天……要十好几万吧? 哈哈? 明白了…… 洪歌若有深意的笑着:“现在在哪里上班?” 李定安又想了想:“艺术品公司!你呢?” “哦,不远……” 洪歌往后指了指,笑容中有几丝矜持,“保力,知道伐?” 保力? 还真是够巧的! 不过保力的子公司太多,全资及直接控股的企业足足两千多家,全挂的是“保力”的前缀。而光是保力大厦里,就有上百家…… 所以李定安没有胡乱联想,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挺好的!” 只是挺好? 应该是相当好…… 与之相比,什么企鹅、阿狸、多多、嘀嘀,全都得往后排。 当然,肯定比不过你小子上来就放大招。 啧啧,真是没想到? 以前的李定安多骄傲,没想到也会为钱弯腰? 心里难免愕然,也有些唏嘘:“既然碰上了,就去坐一坐!” 洪歌顿了顿,又往附近瞅了瞅,看到8½的灯牌时,眼睛一亮。 “看到没有,米其林三星,而且就沪上有……走,带你去尝尝鲜!” 李定安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他。 洪歌转性了? 记得8½消费不低,一个人少些也得三四千…… 洪歌的本性其实不坏,家庭条件也很不错,就是有点过于精明、细致。 说直白些,就是好讲排场,好显摆,却又不大气…… 他客气的笑了笑:“不用了,刚吃饱!” “也行,那就下次!” 洪歌又握了握李定安的手,“那我先走了,女朋友还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