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阵,何安邦刚要张嘴,李定安就抢着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问就是蒙的!” “嘿……你这……我就……” 何安邦又气又笑,“谁说要问你这个了?” 呵呵,谁还不了解谁? 李定安回以冷笑:“那你说,你想问什么?” 何安邦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想了想:“那怎么验证?” “最好的办法是砸开,我敢保证,只要砸开,绝对一目了然,就算是古董小白也能一眼断出是假货……当然,举办方和送拍人肯定不会同意!” 李定安沉吟了一下,“除此外,就只能送实验室了!” “前者行不通,后者太麻烦!”何安邦呲了呲牙,“你好好再想想,想个简单点的!” 李定安真就认认真真的想了起来:“再简单点的……也不是没有……嗯,弄台X光机,但功率得大一点……” “这个倒不难!”何安邦点点头,“那百鸟朝凤图呢,又怎么验证?” 李定安没一丝犹豫,头摇的波浪鼓似的:“这個我真不在行,你得请教吕教授!” “屁!”何安邦瞪了他一眼,“人不大,贼心眼倒挺多!” 李定安这摆明是“能不出风头的时候坚决不能出风头”、“能谦虚的时候一定要谦虚”! 他当然知道怎么验证,但除了他,吕教授和几位馆员也看出画有问题,当然也知道辩证真伪的方法,所以他是能躲就躲,也好给吕教授和几位研究员留些台阶。 吕教授也笑,心里则和何安邦差不多的想法:小小年纪,却是个人精! 何安邦又摆摆手:“好,画不说了,说说金印!” “好!”李定安点点头,“这次真不我是谦虚,几位馆员老师本来就看出问题了:新铸的,没用过!” 何安邦又为之气结:伱没谦虚个屁? 来会议室之前,他才召集十位研究员问过,就连之前一直说有疑点的那位,也只说可能用的太少,所以东西保存的太好。 压根就没往“新铸的”这方面想过…… “你就说,怎么验证真假?” 李定安想了想:“同样的,用X光机就能验出来!” “确定?” “我骗你干嘛?” “那就好!”何安邦用力的呼了一口气,又看了看陈静姝,“陈总,麻烦你了!” “不麻烦!” 陈静姝回了一句,又拿出了手机。 李定安先是愣了愣,然后眼睛猛的往外一突:“你……你们干嘛?” “干嘛?当然是借X光机……” 何安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知不知道为了这次春拍……不,为了九龙纹大缸、乾隆御笔,以及恭慈金宝,国博、故宫,还有保力,耗费了多少时间、人力、物力、精力? 不说其它,光是前前后后的研讨会,国博就开了不下二十次,光是给部里打相关的报告,就足有三四十份,一层文件柜都放满了…… 到最后,轻轻飘飘的来几句‘实在是对不起’、‘是我们疏忽了’,就想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想什么好事呢?” 吕教授也叹了一口气:“定安,你也不要觉得我们小题大作,如果这次轻拿轻放,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甚至是没完没了。 所以,这次必须要严肃认真,给外界一个明确的态度:国博、故宫、保力的专业性毋庸置疑,以后再不要拿这样的东西来糊弄人……” 明白了! 说通俗点,这是警告那些把国博、故宫、保力当棒槌,当提款机,甚至想踩在脚底下的拍卖行和造假集团:有多远滚多远! 就跟他在潘家园捡漏,遇到设局、碰瓷的绝不手软是同样的道理:不让你知道点厉害,你还以为我是泥捏的? “明白了!”李定安点点头,“那我到时再能做点什么?”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何安邦失笑般的摇了摇头,“说实话,要不是你,我这次真就栽了……” 李定安嗤的一声:“不可能!” “还真有可能!”吕教授叹了一口气,“其实那樽恭慈金宝,我已经想拍了……最后无非是我负主责,还是安邦负主责……” 我去,真的假的? 乍一想,觉得不可能,因为三件镇会之宝中,金印的造假技术最低端。 但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就是那樽金印最逼真…… 陈静姝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这次并没有躲闪。 李定安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几位太客气了……” 有没有客气,三个人心里清清楚楚。 何安邦轻轻的在李定安的肩膀上拍了拍,“先休息休息,等X光机送过来,一起去和他们算帐。到时你别说话,看着就行……” “放心……” …… 展厅门外,又围满了人。 这次不是十楼,而是十二楼的临时展厅。 几十个人站在门口,看着一张新贴出来的告示。 “因特殊原因,临时展厅暂停参观,开放时间另行通知……” “上午还好好的?” “谁说不是呢……国博和故宫的研究员也看过了,都说东西没问题。这马上开拍了,却给关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比如谁不小心磕了、碰了?” “不可能,自从国博和故宫来了后,除了研究员,再没人上过手。当时也是好好的,谁看到出事故了?” “那就是进小偷了……” “更扯淡了……苏付彼请的是专业的安保公司,这会都还有十几个人在里面守着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而围在最外面的关德海、朱奉贤、林伯君无一不是瞠目结舌,满头冷汗。 因为他们要比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