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万里。
方才听了叶姝一曲化开的雪,仿佛只是错觉。
叶姝收回手,柔声应下了,“是了,方才在安乐长街。他骑马遇险.......”
宋朝意已经抬手将玉簪搁置在了石桌上,眉眼低垂又看了眼那枚玉簪,“殿下无需同微臣说如此多。”
“殿下贵为太女,无论想要多少夫郎,都是天经地义。”
说完这番话,宋朝意抱着琴头也未曾回地离去了,发间桂花被秋风垂落,融入地上金白色一片。
看到那颀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间,叶姝却唇角微扬地笑了起来。
进度愈发快了。
都是天经地义的话,为何要那样冷面相待?
桌上的玉簪叶姝看都未曾看一眼,直接和觅竹离了桂园。
却不知在她走后,那道素白色的身影又回到了石桌旁,伫立了许久。
玉簪的尖端压进了手心,沁出了点血珠子,映衬着玉白的手,倒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离开宋府坐上马车后,觅竹打量了下自家殿下的神情,笑着说:“果真是见了宋家郎君,殿下心情都好了不少呢。”
叶姝闻言温柔地笑了笑,却没解释什么,只是把玩着手中谢琼羽赠予自己的玉珏,指尖描摹过那个谢字。
不久后的白露夜,安乐长街东边的秋欢馆最大的雅间被包了下来。
所谓秋欢馆,自然是京中颇负盛名的烟花柳巷,寻欢作乐的美地。
宴请的官员,和那日宋丞相给自己的名单一一对上。
本来这群女官来这楼里是为了听歌伎唱曲,再点上几位郎君好作乐。
谁知那纨绔盛名的皇太女,居然拍着她们肩,笑意和善地跟着一起来了。
顿时吓得这群作乐脏污惯了的大臣要命,一个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正经的不得了,即使看着桌前的男伎们翩翩起舞,也是能正襟危坐,眼神清明。
不像是来秋欢馆作乐,倒像是来审案子了。
而坐于尊位上饮酒的皇太女殿下风光霁月,朱红色的华裳美艳群芳,衬得那张贵气的脸越发明锐了。
就是被懒懒地看上一眼,也吓得她们够呛。
原主是个贪玩的纨绔,却酒量不行。
因此叶姝搜寻到了现代位面做任务时习得的劝酒技巧,不动声色地将在场的这些大臣纷纷灌了个满壶,自己却只饮了三两杯。
但那双杏眼水光粼粼的,像是醉的不轻。
饶了一圈酒都劝得差不多了,一位着单薄衣衫的郎君看着尊位上一看就尊贵非凡的贵女,心念微动。
趁着翩然起舞时,他一个巧劲落在了叶姝臂弯间,吟唱了柔婉的曲子。
指尖提起了一壶酒斟了满杯,清透的酒液几乎要溢出来。
涂了浅色蔻丹的指甲轻敲杯壁,叶姝斜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位歌伎的手段。
“大人,为何不曾见您多饮几杯?”低沉清脆的说话声,这郎君眉眼垂下自有风情,将青瓷酒杯送到了叶姝唇边。
就在他以为叶姝肯定会一饮而尽时,雅间木门被一双修长的手推开了。
走进来个漱冰浴雪的白衣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