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不愧是宫中负责皇室宫廷安危的女侍廷卫,听着声音都中气十足。
只是显然现在根本不是停下来的时机,要是被抓着了送到了自家母皇面前,又少不了一顿责罚。
万一禁宫自省半年,就完蛋了。
耳边听着那整齐的云履踏过石阶的声响愈发近了,慌不择路的叶姝一个拐角逃进了一个静谧的宫殿之中。
廷卫长看着那隐没在墙边,飞扬起的衣摆。
上面绣着只有皇太女的品位才能用的五彩凤纹。
她的脚步瞬间慢了下来,还抬起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慢些。
傍晚间借着朦胧的月光,可以隐约看见牌匾上的字迹,是秀气隽雅的字,但又自成风骨——云烟阁。
叶姝本来看着这宫殿外表那么不起眼,以为肯定是个破败被遗弃了无人居住的空殿,倒是没想到一冲进殿中,顺着右手边池上九曲桥拐进了一座池中亭。
顶上盖着琉璃瓦的亭落看着雅致精巧,一看就知晓设计的匠人工艺非凡。
叶姝正对上了烛火边,坐在石桌旁轻敲棋子的一位郎君宁静平和的眸光。
明明是夏末,天气还算热着,除却晚间会起几丝凉风,但他却早早地披上了冰蓝云丝披风。
这位公子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在烛光和黄昏下,倒显得多了几分生气。
此刻倚靠在亭落阑干旁,捻着一枚玉棋子的他就像是湖水边盛开的昙花。即使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但从他如玉的身姿看来,这种病弱温润的美感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披风下显出一截白绸蓝滚边衣摆,衬得他活脱脱一位病弱温润的矜贵君子。
恰巧晚风拂起了他鬓边垂落下的几缕青丝,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
是位病美人啊。
叶姝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几眼,一边在脑中生死时速地翻阅着原身的记忆。
原来.....是原身并不熟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疏离的皇兄叶江知,后来在宫廷政变中抑郁而终,但更大程度上好像是因为被宋朝意指婚许给了他并不中意的妻主,才怅然离去。
毕竟原主贪玩,玩乐的对象也不会找这种纸糊风吹就散一般的美人。
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了,叶姝也来不及和这位皇兄叙旧,看了眼亭中的布置,直接提起裙摆一骨碌钻进了亭落正中心铺着织银梅纹锦布的桌下,恰好把身形都遮挡住了。
顺便张口小声说了句:“皇兄,帮我躲躲!”
叶江知乍一看见她,也有些惊诧。
往日里,喜好热闹的皇妹不会到他这僻静的云烟阁来,更不会和他......像此刻一般靠得如此近。
在看到宫殿门口踏过门槛而来的一众廷卫时,叶江知就了然了。
想来是贪玩的叶姝又惹了祸端,叶江知温润似水的目光落在了蹲在自己腿边攥着他衣摆的少女,浅色的唇不经意间微扬,凝眸望向桌面上的棋局,说话时嗓音也是温温和和的,像山间潺潺流过的清泉:“太女殿下,靠近一些躲罢。”
叶姝疑惑地掀起锦布,看向他。
叶江知未曾再多言了,而是一撩披风和衣摆,将叶姝盖了个严严实实。
叶姝瞬间明白了,夏末晚间会起风,若是吹起了锦布,只怕还是会被发现。
待到廷卫军循着那抹残影追到叶江知宫中时,便只能看到平日里总是一身中药清香的皇子殿下叶江知,头倚靠在左手边,右手拈起棋子轻敲棋盘,闲适安然。
尤其是晚间池塘起了些水雾,叶江知本就如画秀气的眉眼,越发飘然了起来,加上手边的烛光照出朦胧的光影,映衬着他清俊的轮廓,看起来虽然病弱但是却是个君子模样。
廷卫长是个身形高大的女子,她上前行了个礼,压低了嗓音问道:“方才卑职似是看见了太女殿下,不知二皇子,是否看见了殿下?”
叶江知像是才从棋局中回过神来,苍白俊雅的眉目间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歉声说:“本殿下倒是未曾注意,方才便一直再琢磨这古谱棋局,但似乎听见了些许动静往南亭那边去了。”
廷卫长掩去眸中对叶江知容貌的惊艳之色,后退一步,似乎就准备往那边去。
桌子底下的叶姝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这厮又问道:“二皇子殿下,您是否听错了?”
锦布盖得严严实实,加上叶江知的披风和衣摆笼着,让叶姝都有些透不过气了,但一直没听见叶江知说可以出来,隔着厚重的布料又听不清他们对话的怎么样了,不由得凑近了叶江知腿边些许,伸手想要拽两下叶江知衣摆问问。
绵延温热的呼吸,撒在腿边,离那处是极其靠近的。顿时让叶江知心尖一跳,不动声色地用宽大袖摆遮住的左手按住了叶姝的手腕。
然后他抬眼冲那廷卫长轻笑了一下,顿时让人感到一阵晚风抚过般温和,但说出口的话却带上了皇室的威严:“廷卫长,是在质问本殿吗?”
被衣摆盖着的叶姝实在觉得呼吸太困难了,鼻尖都是叶江知身上的药材清香,缺氧让她有点混沌,加上腰下的鞭伤还没有好全,便轻轻靠在了叶江知膝盖间。
感受到那温软倚靠过来,叶江知险些坐不住。
面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