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肃然。
顿时那些衣衫轻薄的歌伎都抱作一团,本来悦耳动听的用来唱曲的嗓音,瞬间变成了不停发抖的泣音。
阿奎勒就这么站在身着凤纹玄衣、头戴东珠冠冕的女帝身后,平日里波光粼粼的桃花眸看着这群男子,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周围将这些场景视若寻常的女官。
有些悲从心中来,自古以来,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若是嫁了个性子好的妻主,举案齐眉安稳过一生。若是嫁了个性子暴戾的妻主,便是被打了个半死也得好生伺候着。
他不由得抬首看了眼坐在房檐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皇太女。
她清澈的杏眼倒映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原身倒也是有这一遭,不过性子天真的她,选择了护着这群自己召来的歌伎,直接对上了自己的母皇叶璇。
然后毫无疑问地被痛打了一顿。
这烂摊子,还是得收拾的。尤其是任务对象之一,就在那边殷切地望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选择。更何况自己的转变还不能过分,要扮演原身的纨绔人设。
叶姝叹了口气,起身借着那棵古树的力,顺着滑了下来。
堪称身手敏捷,让坐在步辇上的叶璇都有些意外。
矜贵的皇太女步子轻盈地落了地,叶姝抬手捋了捋衣裳的褶皱,落落大方地朝着自己母皇的方向行了个跪拜礼,“儿臣参见母皇,愿母皇凤体康健。”
步辇上的女帝突然嗤笑一声:“你父君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出来,朕若是能康健,那可真是天落红雨了。”
“是,儿臣谨记母皇教诲。”
看到自己身穿着藏青色常服的皇女难得这么安分,叶璇心头的怒气倒是散去不少,尤其是叶姝抬起头时。
那张素净娴雅的脸,以及柔和的五官,又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早逝的凤君。
昔年他进宫走到自己身边时,也是这么恬静安然的模样。
叫她如何能对着两人疼爱着长大的皇女罚下手。
容颜威严却又艳丽的女帝抬手,心底微叹,“起来吧。”
“还不快快拖下去?看着实在是碍眼。”叶璇转过头,对着那群还站着没有动的女官吩咐道。
顿时又哭泣声遍地起,如怨如诉,听得女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在女官们正要上前,将这些男子拖走时,叶姝上前微微欠身,“母皇,儿臣知晓今日之错了。”
“若是乱棍打死,母皇心慈怎可因儿臣动怒杀人,那儿臣实在是愧疚难安。但若是轻易饶恕,想必难以给百官一个交代。”
叶姝脑中飞快地寻找着这个古代世界的礼节,最后低着头提议道:“依儿臣之见,不若将这些男子送去庙中,常伴青灯左右。不必再回到那等烟花之地,想来也是件好事。”
下了朝还有些疲倦的女帝,听到她这么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倒是难得睁开了半阖的凤眸,眼底带了点笑意。
似乎是对自己不成器的皇女,有了几分满意。
“倒也有几分道理,那便按太女说的做。青若,安排他们去国恩寺。”
“是,陛下。”
几位身着靛青色衣裳的女官上前,将这些人迅速拖走了。
“这些歌伎本是无辜的,倒是你做出这等落皇家颜面的事情,该当何罪?”原本叶姝以为这件事就此了解了,结果待到女官们走了,只余下一群仕女后,高位之上的女帝忽然一拍步辇的扶手。
那木质的扶手顿时应声碎裂。
叶姝小心翼翼抬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自家母皇的神色,然后迅速跪了下去:“请母皇责罚儿臣,儿臣知罪。”
“陆音!”
“卑职在。”仕女之首的陆音走了出来,行了个礼。
“将太女带进宫内,赏罚五鞭。”叶璇精致却有些岁月痕迹的眉眼间尽是威赫人的严肃之色。
只是在陆音经过步辇时,女帝又低声嘱托道:“仔细些她的皮,莫要将姝儿打坏了。”
陛下还是这般宠着太女殿下。
本来冷着脸的陆音唇角微微上扬,又压下了笑意,走到了跪着的叶姝身边,“殿下,请。”
叶姝抬眼看了下陆音手中执着的钢鞭,心底有些发颤,但比起原书中惹怒了女帝被打了二十大板,可要好得多了。
“即日起,禁宫自省一个月,若是敢擅自出东宫......”女帝冷哼一声,若是违抗命令的后果不言而喻了。
眼见着自家太女远离走上了台阶,叶璇转向了身边一直在观望的西域皇子,看到他的眸光都快跟着叶姝飘忽进殿内了,心下又有了几分骄傲。
不愧是自家皇室养出来姝儿。
“好了,烦请阿奎勒殿下回到自己宫殿中歇息。”
回过神的阿奎勒,深邃的眉眼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低声应好:“是,陛下告辞。”
行走间,悦耳清脆的金铃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