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像泰叔这种集江湖和商业于一身的双重大佬,尚处在菜鸡阶段的杨锐是很难搭上线的。 不过,上一世的杨锐曾经接过泰叔公司的订单,对这位老人家的性格喜好颇有些了解。到了这一世,经过精心策划,争取到了跟泰叔见面的机会,虽然约定的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架不住杨锐那一个接着一个直击灵魂的彩虹屁,泰叔一个没留神,跟这位江湖后辈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之后,泰叔更是把杨锐当做了莫逆之交。 河叔跟杨锐的关系走得还要近一些,一来都是在内地,见面的机会要多一些,二来,王长河也受到了电影的蛊惑,对拳脚功夫有着不小的兴趣,平日里杨锐给他的指点可是不少。 王长河坐定之后,右手接下了杨锐递上来的香烟,左手在茶台上轻叩三下,以表示对刘大光沏上来的茶的感谢,口中也不愿闲着,直接说了他的来意。 “阐城那件事有些失控了……”当初蛊惑孙大福之人正是他王长河。 杨锐微微一怔,问道:“孙大福交代了?” 王长河摇了摇头:“不得不说,你看人还是挺准的,孙大福这小子硬得很,在里面一个字也没多说。” 刘大光插话问道:“那怎么说失控了呢?” 王长河叹了口气,随即又晦涩一笑。 “还不是因为咱们霸哥在阐城的名号太过响亮了么,那帮混社会的小年轻听说揍了石岗乡的方所长,就能被霸哥认作兄弟,于是便纷纷效仿,就这么两天,那位方所长就多挨了三顿揍,更要命的是,四处打探方所长行踪的阐城小年轻,都快要把石岗乡给挤爆了……” 就知道那天亲自去送别孙大福会遭来后遗症,只是没想到这后遗症居然这般可乐……杨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特么什么世道,真替方所长冤得慌。” 王长河点上了香烟,白了杨锐一眼:“你还能笑得出来?别怪我没提醒你哈,这事已经闹大了,市局那边都挂上号了,搞不好你小子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倒不至于……杨锐上一世的五年劳改饭可不是白吃的,身为过来人,他早已经把警方办案的习性了解得透透的,只要孙大福没撂倒,他这边一准是安然无恙。 即便孙大福没撑住撂下了,他那边也不会有多大的麻烦,毕竟这其中还有王长河这道防火墙。王长河虽然是个土生土长的朝山人,但顶在额头上的名分却是个港商,不是说什么崇洋媚外的话,但做为外商,在内地却是实打实的有些特权。 警察可以把他请过去协助办案,但绝对不敢对他使用手段。也就是说,除非王长河存心故意,否则绝无可能把他招供出来。 “喝茶,河叔,最近回港城了么?”杨锐有意岔开话题。 王长河笑着摇了摇头,主谋没当回事,他这个从犯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 朝明县局。 邢国富很是头疼。 本以为把打人凶手提回到局里,方开来的这起案子也就差不多可以了结了,却没想到,只是一夜时间,事件居然发酵到了失控的状态。 前去石岗乡的‘江湖侠客’络绎不绝,短短两天,方开来便又挨了三顿揍,先是傍晚时分在菜市场糟了俩飞仔的毒手,第二天一早又被堵在了家中挨了一顿,无奈之下,只好躲进了所里,可当夜又有不怕死的偷溜了进去。 方开来这等货色挨上几顿揍并不让人心疼愤慨,邢国富有时都想脱了警服,撸袖子揍他一顿,但问题是这场闹剧愈演愈烈,县局的脸面反复被抽,莫说胡局挂不住,连他这个刑侦大队副大队长都觉得双颊火辣辣的疼。 段兴民已经把方开来接到了县局这边,聚集在石岗乡的那些‘江湖侠客’找寻不到了目标,此刻也散了个七七八八,但随即县城又流传起了一句话,说县局护那方开来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不把这个祸害赶出阐城,这事就不算完。 把方开来调去别的市县,对县局来说并不算多大的难事,那个怂包当事人也有着强烈的调走意愿,但如此一来,就等同于县局认了输,颜面尽失都是小事,由此而带来的不确定负面效应那才让人不敢想象。 段兴民推门而入,给邢国富带来了他这两天的办案结果。 “孙大福咬死了口,说他的行为只是替天行道,背后无人指使,至于他自首那天杨锐亲自相送,孙大福的回答是他也没想到,我给他上了测谎仪,结论是他没有撒谎……” 听取汇报的邢国富多少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孙大福有没有撒谎已然不重要,他背后究竟有没有人教唆指使同样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点,怎么样才能把事态平息下来,同时还能挽回县局的颜面。 “我还调查到了一件事,杨锐的名号在阐城突然间叫得响,源自于他跟XC区大佬戴春风的一场争斗。杨锐在阐城借机关食堂的地开了家海鲜酒楼,戴春风指使手下马仔前去收保护费,杨锐自然不肯,于是双方发生了争斗……” 邢国富点了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外面流传的版本有很多,甚至有人说恶霸那小子只身一人把十多个江湖大佬堵在了望月楼,把戴春风一顿胖揍,揍得戴春风跪地求饶……哦,对了,你跟恶霸那小子关系不错,想必知道内情,说来听听呗。” 头疼两天了,搞点八卦新闻来散散心倒也不错,邢国富饶有兴趣地看着段兴民。 段兴民摆了摆手,笑道:“这种八卦还是放到酒桌上说吧,邢大队,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