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耳边响起了一声娇叱: “你谁呀?干嘛坐我的座位?” 普通话说的蛮好,略带点四九城的口音,应该是个北方的妞……杨锐睁开双眼,借助墨镜的掩护,不着痕迹打量了身前这位姑娘两眼。 这姑娘也戴着副墨镜,俗称蛤蟆镜的那种,偌大的镜片遮挡住了大部分容颜,但依旧可以判定此姑娘长相姣好,身材也不错,虽然穿着一身运动装,但该凸起的地方还是能看得到骄傲,该凹弯的局部保持着绝对的谦虚……可以打个九十分,扣掉的十分在于态度。 不尊敬杨大村长就是不尊敬岗南村全体村民,不尊敬岗南村村民,那就是没把广大劳动人民放在眼里,五官虽好,但三观有误。 未等杨锐开口,黄大龙已经跟那姑娘呛上了。 “你盲人啊?盲人咋不拿根导盲棍呢?没看到这几个大字吗?”黄大龙手指方向,印着五个红色字体,杨村长专座。 那姑娘也不是个软柿子,立刻开足了火力怼了回去:“你姓羊呀?我怎么觉得你姓猪呢?瞧你那副长相,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跟猪就没什么两样。” “你……”黄大龙一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二是根本不擅长和女人争斗,竟然一时语塞。 杨锐及时劝住了黄大龙。 “这位靓女,俗话说的好,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修得同床渡……”南方人嘛,说起普通话来自然跟北方人没得比,什么王黄不分,船床同音,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杨锐一脸诚恳道:“今日你我有幸同床,那就说明我们前世有缘……” 话未说完,那姑娘已是咬牙切齿。 “臭流氓!谁跟你同床了?” 杨锐一本正经纠正道:“我说的不是床,是床呀,是我们乘坐的这艘床……” “鸡同鸭讲……”那姑娘小声嘟囔了一句,正要组织反击之词,却又遭来了再次打击。 “靓女此言谬矣,你不是鸡,我也不是鸭,还有,你刚才骂我是臭流氓,我得郑重澄清一下,我天天洗澡的,一点也不臭,不信你闻闻。”说着,杨锐张开了双臂,诚挚邀请姑娘来闻。 那姑娘好生尴尬,刚才跟黄大龙吵嘴的劲头完全不见了影踪,只能气得干咬牙直跺脚。 便在这时,那姑娘的两位男性同事赶了过来。 他们三个是开车过来的,一辆崭新的桑塔纳,生怕船上伙计在固定车体的时候刮花了车身,所以一直在一层甲板上守着,直到船上伙计完了工,这才上到了二层旅客区。黄大龙就不愿这般费心,还没登船,便把车钥匙甩给了船上伙计,一辆破卡车而已,别说刮花了车身,就算扔进了江里,也没啥好心疼的。 那两位男性同事还算懂事,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帮腔那姑娘,但在劝说中,其中一位多看了杨锐两眼,忽然惊呼道:“你是岗南村的杨副村长?” 杨锐摘下了墨镜,打量着对方,确认并不相识:“你是……” 对方立刻递上来名片,同时解释道:“我是华夏石化南粤总公司的项目经理,我也姓杨,咱们两个的祖先说不定还是一家人呢。” 杨锐看了眼名片,这位杨姓项目经理名叫杨光辉,所负责的项目正是他们公司的新厂区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