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已经笼罩了所有的光鲜,屋子里面需要亮灯才能够看清事物,在这主色调为红黄两色的寺庙当中,能显出一种别样的神秘气氛。
黎荀落没有回头,但也知道钟携的视线肯定跟着她说的已经过去了,于是紧接着说道,“这些人,有些孩子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旅行博主,有些人,则是跟我一样同行的,总带着一种孤单文艺感,还有些,就是想要在这人迹罕至得地方,找一找可以让他们独处的桃源乡的。”
钟携已经将背包收拾完毕了,指着不远处一个身上穿着僧人服饰,可却是个长发的少女模样的人说,“——那她呢?你觉得她是来做什么的?”
黎荀落摇了摇头,“我刚才也是在想,她是在这做什么的。”
僧人说这个少女名字叫听风,自从伴随着她成长了十几年的奶猫老死之后,她便踏上了来路。可虽然借了寺内的僧衣,却没有剃度,也还有另外一个奇景——自从她来了后,在这寺庙内偷油的小老鼠,就全都不在了。偶尔晚上也还能听见小奶猫‘咪呜咪呜’的叫声,显得稚嫩又弱小。
少女披着红色的外袍在廊下坐了一会儿,许是觉得冷了,转身回了房间。
所以到最后,黎荀落都没有搞清楚,她到底算是哪一类人。
“都收拾好了吗姐姐?”黎荀落眨眨眼,故意看了一眼床头的位置。
钟携垂眸,说,“收拾好了。走吧,车队在外面等着。”
从这里到日喀则要十几个小时,那是平常的时间。下山这一路上都会下雨,暂时还不能确定到了晚上之后道路会不会打滑,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导演组那边正在加固轮胎。
他们这一路,如果顺利的话,可能第二天下午前就能到日喀则,可如果不顺利的话,估计要隔天下午了。
一直到了车上,黎荀落都有点低气压,可能是高原反应又犯了,这一路上都有点蔫蔫的,氧气瓶基本不离身,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用掉了三罐了。
钟携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发烧。估计是上午在冰川玩的时候受风冻着了。
把组里的大夫准备的药给黎荀落喂下后,两人便窝在了后座上,钟携将黎荀落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一手轻轻的拍扶着她的身体。
“没看到金顶,是不是有点失落?”本来想说难过。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以黎荀落的性格也不至于。
“其实还好。”黎荀落的头枕在钟携的胸膛上,蹭了蹭又说,“没看到金顶,但是我看到了云雾里的白顶了呀——”
说着,她把手上的照片拿给钟携看了看。
珠峰顶端很少能有人爬的上去,来之前黎荀落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说不定能趁着这次机会登顶。结果光是走路多了,都难以呼吸,更别说是登顶了。
可虽然没法登上去,但起码梦还是要做一下的,所以她就趁着机会,把峰顶拍了,就权当自己是看见过了。
且再退一万步来说,珠峰金顶本身就存在于阳光大盛后,夕阳仅仅停滞在天边的那一个瞬间,本来就已经是很可遇而不可求了,她也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钟携看着黎荀落这么说,面上的表情却依然并不轻松。
黎荀落实在是太乖巧了,她如果想要无理取闹一点,吵着嚷着说想要在珠峰等上十五天,等到这次的雷雨风暴过去——其实也不是不行的。
但是她还是怕自己为难,所以这么一个可能会给整个团队造成困难的念头,她便想都没有再想过。
正这么想着,怀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黎荀落突然哼笑了一声,说,“姐姐,你是不是开始感动于我这么懂事这么乖巧听话了?”
钟携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就连视线都没和黎荀落的撞到一起——显然就是在这么想的。
黎荀落笑着睁开了眼睛,挣扎了一下,又实在是懒得动弹,退烧药已经开始逐渐生效,她这会儿困得脑子都快要成一团浆糊了,“你可别以为我就是真的懂事儿了……我跟你说,这地方我迟早还得再来一次,下次再来,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干,你就陪着我守在绒布寺,咱们带足了干粮,就在寺里等着金顶出来……下雨下雪都不好使,那时候我怎么都不会走的……”
钟携想了很久,然后缓缓的笑了,说,“那样也好。”
下次等待金顶的时间里,黎荀落负责等,她就接替黎荀落曾经做的,每天给她准备一日三餐,再帮她泡脚按摩。
有的时候身份对等替换一下,也是一件妙事。
作者有话要说:懂事那是不可能懂事的,以后可还有的作的。
番外可能不太多,但是番外的落落绝对肯定很皮√
因为快完结了,其实总想着多写想加更,但是那个药的药效……我问了问大夫,类似于镇静效果的安眠药,我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药就在睡觉,太难了QAQ
PS:清醒一点,别吹我了,我没去过珠峰,这里的描写一切纯属虚构和想象!!!都是假的!!!!
珠峰苦寒,我怕冷又怕热我娇气的很我怎么可能去!(会有宝贝儿因为这句话弃文吗,如果有的话,我回头就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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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