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黎荀落挑眉,用手捏了捏钟携的脸,弯着眼睛说,“钟老师,吃醋啊?”
钟携好整以暇的看她,没说话。
黎荀落自己笑了会儿,摇头晃脑的像是个吟诗的酸秀才,说,“怪小女子不才,活了这么多年,都只有一个心上人。”
钟携清清嗓子,头抬起来了一点。
黎荀落乐了,钟老师面子挂不住了,催她快点呢。
她笑着,拿着口红就要给她上唇妆,然而都碰到钟携的嘴巴了,黎荀落眼珠一转,一个主意就涌了上来。
她一手拿着口红,头也不回的用另一只手从桌子上抄起了一个折叠式的小镜子,在自己的嘴唇上面迅速的涂了个全唇。
然后她放下镜子,和钟携面对面的看,说道,“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我涂个全唇看着有点奇奇怪怪的?”
钟携往后仰了仰,仔细端详了一下,说,“你脸嫩。”
黎荀落天生长了一张长辈喜欢的娃娃脸,不说话的时候,那双大眼睛就乌溜溜的看着你,乖巧的不像样,这种脸型涂口唇本身就不太合适,她更适合淡色的,还有一些活泼点的橘色。
黎荀落也觉得说的很对,于是点了点头,弯着眼睛说,“你把嘴张开。”
钟携挑眉,“做什么?”
“——涂口红啊。”黎荀落笑得不行,“不是你说的,让我直接上嘴吗,或者用手也行啊。”
钟携:“……”
倒也还真是。
她放松了一下,说,“那你来吧。”
于是黎荀落最终手口并用……可惜也没给钟携化一个完整的唇妆,甚至整成了一个连边缘都相当不规则的红线来。
走在路上,黎荀落慢慢的呼气,忍不住说道,“怎么都是用嘴画,我这技术就没你的好呢……”
钟携忍不住脸一红,低头看了看黎荀落干干净净的唇上有两个明显颜色不同的豁口,说,“还疼?”
“疼啊。”黎荀落自怨自艾的叹了口气,“这你说能怪谁……”
撩拨不成反被……那什么,这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这么想着,黎荀落就笑了。
心想曝光挺好,曝光之后,她还能光明正大的耍流氓,不用再提心吊胆着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万一’的事儿。
*
黎荀落带着钟携要去拜访之前,特意的给吴朝暮打过招呼。
这天吴朝暮夫妻两个全都在家,黎荀落港一进门,看到敞亮的大厅的时候就是一笑,说道,“师母好,您特意把师傅都收拾过啦?”
吴朝暮的妻子也姓吴,名字叫吴悠,是个活的特别洒脱的小老太太,脸上从来都见不着什么愁容,天生一副乐天派。
听见黎荀落这么打趣,她忍不住就笑了,嗔怪的看了眼吴朝暮,和黎荀落特别亲昵的吐槽,“可不是,平时你不来,他也不带收拾收拾自己的,邋里邋遢的,看得人生气。”
黎荀落笑的不行,吴朝暮平时出门也是和老头们出去下下棋,一坐一整天——大家都不干净,时间久了,他自己也懒得收拾了。
吴悠没待多久,就去厨房去忙活着切水果去了,本来钟携打算跟着一起去帮忙的,却被黎荀落揪着,跟在吴朝暮后面一起进了书房。
吴朝暮的书房和黎荀落的很相似,有将近一整面墙的书架,书架前面便是办公桌,只不过比较乍眼的,是褐色的桌面上那张橙黄色的符纸。
黎荀落一进门就颠颠的跟在吴朝暮身后,站到了桌子后面,搓着手问,“老师,怎么样了?”
“结果挺好。”吴朝暮神在在的拿起那张符,摸着他的小胡须说道,“大师说了,磨难不分大小,迎难直上罢了。”
黎荀落特别严肃的点点头,捧着那张她看不懂的符纸一脸郑重。
钟携在门口摸鼻子,总觉得这师徒俩人好像在干什么她未知的事情……但是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
这一段拍摄估计是没法取材,不然导致的后果可能比较严重,所以黎荀落也干脆放开了些,从口袋里面把之前求到的那张拿了出来,说道,“那这个意思,大师说破解了吗?”
“头张破了。”吴朝暮神叨叨的想了想,说,“照大师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从前囚于困境,现在就算是从你这里,直接将牢笼挣脱,连带着钟携一起,从而会像是游蜂脱网一样,解除困境。”
黎荀落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是不破不立,像从前那样子一直温温吞吞的,到底不是个事儿。
破了好,破了妙啊。
只是吴朝暮看着倒是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卦象这东西,黎荀落虽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还是有理智的,知道事在人为,所以并不执着。
但是她看着吴朝暮这样子,显然是话里有话啊。
“前阵子吧,大师又给了我一张符。”吴朝暮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来了一张同样折叠好了的符纸。
和上次交给黎荀落的那个,相似却又不同,都是用特殊手法给折叠起来的。
黎荀落拿起来看了看,说道,“这次有什么解文吗?”
“有。”吴朝暮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