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明白!警探先生!”
根深蒂固地相信马修和斯特兰奇是相爱的男同性恋者的玛丽连连敷衍点头:“放心吧,哪怕是最亲密的人问起,我也最多只说你们是苏格兰场派来保护我们的便衣警探。”
马修:“……”
斯特兰奇:“……”
看样子误会一时半伙没法解答了。
马修想。
他对玛丽说:“凶残的连环杀手在这一带徘徊,有任何异常,你都要及时告诉我们。”
“明白!我一定全力配合警探先生们的工作!”
玛丽真诚地承诺着。
现在,她认定马修和斯特兰奇是苏格兰场派来调查发生在白教堂区的连环杀人案的同性恋便衣警探了。
……
……
玛丽的房间很狭窄。
斯特兰奇和马修又都是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成年男性。
在怎么调整都显得无比狭窄局促的床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将就着躺了一晚上。
当勤劳的玛丽打开木板窗将早晨的阳光放进房间时,僵了一晚上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觉得自己被拯救。
唯独玛丽满脸泪痕。
“安妮死了,”她哽咽着说,“他们在巷子里发现她的尸体,死的很惨,肚子被剖开,一条腿和半个脑袋都被附近的野狗吃掉了。”
“……”
马修和斯特兰奇看了彼此一眼,异口同声:“哪条巷子?带我们去看看!”
……
马修站在已经被负责白教堂区本地治安的巡查队拉起警戒线禁止不相干人进出的巷口,看着几乎被墙壁的阴影完全掩埋的残破不全的尸体,污垢的酸臭和尸体的腐臭揉在一起,扑面而来,辣得人无法睁开眼睛。
“这个味道……”
“很难闻对不对?”
马修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掏出手帕,递给快要呕吐的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接过手帕,掩住口鼻,终于暂时缓过气。
然后,他发现马修正直挺挺地暴露在恶臭的空气中:“你不觉得恶心吗?”
“确实很恶心,但是要找到凶手,就得学会从恶心中分析线索。”
马修淡漠地说着。
作为人类和恶魔的混血结果,他在现世使用的是刻丝普勒系统提供的临时身体,只需修改嗅觉数据就可以轻易获得对扑面而来的恶臭的免疫。
斯特兰奇不知道马修的秘密,见马修直面恶臭,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过拉胯,于是收起手帕,忍着呕吐的冲动,走到马修身边:“你发现了什么?”
“凶手是个嗅觉异于常人的家伙。”
马修指着阴影下的残破尸体,解释说:“这么恶臭又肮脏的环境,嗅觉正常的人呆一刻都觉得恶心,何况要完成高难度的切割,同时小心戒备周围,防止被发现。”
“确实……”
斯特兰奇认同马修的分析结果,准备和负责当地治安的巡查队拉关系,放他们进警戒线内仔细查看尸体——
叮咚!
叮咚!
黑色的马车停在凶案的巷子口。
驾车的是个身材比常人矮小的壮实男子,硕大的朱古力色的脑袋甚至有些滑稽。
但当马车停稳,车厢门打开,走出一位穿深色长裙头蒙黑纱的高挑女士和她的俏丽女仆后,巡查队头领的脸上顿时只剩下谦卑。
“远古夫人——”
头领走向穿深色长裙的女士,毕恭毕敬地向她行礼问候:“您可算是来了。”
“夫人听说白教堂区又发生了凶案,死者是一位可怜的女士,特意前来,希望她的灵魂还未完全被恶魔带走。”
珍妮一本正经地对巡查队头领撒谎。
虔诚信教的巡查人们对此自然是深信不疑,一边为死者安妮向远古夫人表达谢意,一边请远古夫人小心脚下污垢。
“白教堂区的卫生状况向来很不乐观。”头领说。
远古夫人,或者说蜥蜴夫人瓦斯特拉,隔着厚重黑纱看了眼人群中的斯特兰奇和马修,目光少许停留后,缓缓走进即使到了正午依旧大片被黑影统治的肮脏小巷。
看了眼地上残破不堪的尸体,她拿出水晶球,绕尸体打转,口中念念有词——其实是用舌头读取空气中残存的味觉元素和热量痕迹。
对拥有敏锐的红外线视觉的蜥蜴人而言,这事像呼吸一样简单。
凭借蜥蜴人的天赋,蜥蜴夫人瓦斯特拉很快就通过空气中残留的热量痕迹判断出死者的大概死亡时间,但因为现场已经被过往居民以及愚蠢的巡查队员们破坏,充斥着各种味道,即使是蜥蜴人也无法通过分析空气中的味觉元素锁定凶手。
“……死者被凶手用凶器划破身体时已经处于昏厥状态,我无法通过伤口位置判定凶手是否身材高大,”瓦斯特拉说,“但从伤口的割裂程度可以确定,凶手的体能非比寻常。”
“白教堂周围有贫民窟,贫民窟内聚集着大量靠苦工养活全家的男人。”珍妮说,“这个发现并不能缩减我们的调查范围。”
“但我们可以只调查黑头发的强壮雄性。”
蜥蜴夫人伸出带着黑纱手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