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忍不住购买的欲望,要知道,骂报刊出版社也是批评的一个环节。
一位名为谬单的半岛读者迫不及待地看下去,它了解过蓝星的小说,深深被浮灵的文字折服。它算是岛上的和平派,想着先不看浮灵文章的标签,看完小说后再去猜测浮灵更倾向的文学主义。
将死之人,作者浮灵。
里维斯基是一位小说家,但称不上上流,只能在小报杂刊上钻营。
他做梦都想在一流报刊上登一回自己的文章。听说,不少上流人士每天的下午茶就是听仆人们读报纸。可惜一流报刊审核严格。要是自己送上去的稿件出了什么差错,文保会可是能把自己抓进大牢的,才不管什么投稿。
但今天,他得到一个天下掉馅饼的好机会。
一篇好文章至少相对他来说是极好的文章已经被预订在将军面前朗读了。不巧,它的原作者正在蹲大牢。这个名字便不能出现在将军面前了。因而出版社急需一位作者的笔名,换进那不可直说的空位。
这位作者最好不要有名气,但又要有一定作品累计。经读书小报推荐,出版社就看上了一直以来没出什么差错的里维斯基。
里维斯基欣喜地睡不着觉,连忙写信感谢出版社,又亲切地问候读书小报的主编及其亲戚,嘘寒问暖、事无巨细。但他仍有点写作道德,如果直接把自己名字填进作者栏里,岂不是偷窃
里维斯基连夜修饰了一番文章,才心安理得地宣告这篇文章是他写的。
他开始背诵这篇文章,遇到拗口的词句出连忙掏出钢笔修改。
可是越修改,他的记忆便越模糊,记不清最终版本究竟是哪个。他的心一下子悬空,整日落不着地。他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又去书架上寻找最佳背诵的方法,试图以另一种方法把文章背诵完整。
“巴掌记忆法,背错打自己一巴掌首字母记忆法,把首字母串成一个单词来背梦话记忆法,把文章当成摇篮曲反复播放”
然而事情越来越糟糕了,他越努力想记,忘的就越多,像有个贼一直在吃自己的脑子。他眼前开始发晕,那一个个小字母逐渐旋转,宛若一只只苍蝇。他“啪”的一声打下,打在自己脸上,瞬间清醒了。
苍蝇没有了自己也全忘光了
时钟一分一秒地走近约定朗读的时刻。里维斯基口干舌燥,额头却不停冒冷汗,皮肤越来越干瘪,仿佛下一刻就要脱水成僵尸。
“走啊,里维斯基,今天是你立功的日子,怎么像去刑场那样不安”出版社老板在他后面推他。
刑场
里维斯基一个激灵,似乎铡刀已经立在眼前。
他嗫嚅着嘴唇,不知发出来什么怪声,整个人浑浑噩噩地来到将军面前。出版社老板急得在他背后猛敲他头,他一下子如同被按停的闹钟般安静了。
将军拉长声音问“你的文章呢”
“是、是”里维斯基努力调动自己的大脑,试图回想起那些语句。他幸运地在记忆中捕捉到一两句,将其勉强凑合成文章。
“我们在描述一个拖把它是很大的那种拖把。这个拖把极其罕见,罕见的特征在于它的巨大我认为它弥补某种巨大概念的空白,是一种开创性的拖把。”
“好。”将军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别念了,我还有事。”
这次下午茶时间竟然草草结束了。
出版社老板十分欣喜,认为里维斯基以后一定能得到重用。里维斯基却如虚脱一样说要回家休息。出版社老板和蔼可亲地送他上车了。
“拖把”
“一个巨大的拖把”
里维斯基在公交车上仍然在回想自己念的玩意。一字一句的,非要把来龙去脉想清楚不可。
“这里是庞大,是不是更贴切呢”
他脑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似乎要吸干他的精力。
“庞大的拖把听上去比巨大的拖把,更加具有语言的丰富度。”
“该死,我背错了应该是比山还要高的拖把”
里维斯基站在房门前,冷汗浸湿了他的背部。
“我居然背错了”
“这篇文章,完全被我给毁了”
他感到阵阵眩晕,深吸一口气,房间内散发出超时的霉味,就像是牢房的味道。
他是不是已经到了牢房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其实他一见到将军,将军就不耐烦地将他打入地牢根本没有什么文章他是将死之人
“咕”
他喉咙里发出奇怪的闷哼声。他往前倾去,一把手抓住窗帘,踉跄了几步。求生的本能让他赶紧开窗通风。于是他横跨一步,猛地拉开窗帘,阳光如利剑般刺进。他深呼吸,却忘记了,除了窗帘,还有透明的窗户。那窗户死死地嵌在墙壁上,展露着窗外美景,却不让一丝空气进入。
可怜的里维斯基,在心情大起大落之后,突发恶疾,于房间内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