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情绪低落,耷拉着脑袋,没啥生气,看林杨时眼神躲闪飘忽。
林杨看到是他自己也乐了,这倒霉货就是让他踹了一脚的那黄毛小子。
黄毛一说,林杨才知道是谁。
因为林家门户大,论关系时比较复杂,为了分辨,常常要标注一下,比如这个黄毛他奶奶,林杨就要记着是下道大娘,以便区分其他几个也要喊大娘的。
他却不清楚这个黄毛是下道大娘家的人。
“是你小子啊。”
大娘让黄毛给送了一盆包子来。
林杨记性好,这是好些天前,他碰到大娘,嘴甜说了几句话,当时大娘喊他家里去吃饭,不知怎么地,林杨说了句想吃黄须菜包子。
没想到下道大娘还一直惦记着,今天包了,让她小孙子给送了过来。
黄须菜,绝对好东西,别看不起眼,那可是救命菜,老年间,有多少人指着黄须菜活命。
这玩意儿生在盐碱地,也叫碱蓬子,不过与大多数野菜一样,这货是个内敛型的。
要吃它也不易,首先就是摘,只能掐比较嫩的那一点,焯水后就剩不下多少了,想要包一顿包子,得攒好些日子才行,是个费工夫的。
营养物质丰富,少不了有人说这东西能预防多少种病。
那种说法,林杨是不大信服,他就单纯喜欢黄须菜独特的味道跟特性。
下道大娘的包子依旧是前苏村的传统包法,馅儿大,包子也大,饭量大的也就三个,一般人吃一个就饱了。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黄毛低着头,小声回答,“十七了,叫承联。”
林杨又问,“还上学呢?”
承联摇头,“早就不上了。”
想来也是,对于教育,村里人观念大都持务实的态度,不是那块读书材料,就别瞎耽误功夫。
林杨也是个没溜儿的,自己掏出根烟来点上,还问人家,“抽吗?”
承联犹豫了,没言语,不过看他那模样,根本不用回答。
桌子上还有姐夫给的两条,林杨拆了,扔个黄毛一盒,“拿着吧,回去跟那几个说,以后少在街上惹事儿,这么大人了,干什么不挣钱。”
承联脸上喜滋滋的,凭他混的水平,极少能抽到这么好的,这趟不白来,挨一脚也值。
林杨一看就知道刚才那话是白说了。
他也懒得说了,把盆换下来,递给承联,“你回去吧,跟你奶奶说,哪天过去看她。”
“唉,小伯伯那我走了。”,揣着盒好烟,黄毛屁颠屁颠的走了,跟来时彻底不同的状态。
林杨没送出去,就是个四六不懂的屁孩子,回头还得收拾。
这大娘真是实在,八个大包子,完全就是把林杨当饭桶啦!
黄须菜做馅儿很吸油,得多搁肥肉,舍得香油,自然蒸出来的包子吃着就香!
必须要有吃蒜、吃蒜、吃蒜!林杨根据自己的愿景,找了三头蒜,为了吃得爽,他要先剥出来,免得吃时不连贯。
就这个功夫,没羞没臊的赵刚到了。
林杨一看见他,没反应过来,等那货魔爪伸向包子,他才后悔没先藏空间里避难。
别特么瞎讲究了,吃吧!
俩人也不说话,闷头吃。
本以为胖子得跟自己吃个旗鼓相当,不料他才吃了一个半就停了,剩下半个给了幺幺。
林杨瞅了瞅,“咋不吃了?不似你风格啊”
胖子撇撇嘴,伸手从桌子上抢了一盒,自顾自的点上,“又有进项啦,可以啊你!”
林杨又拿起个包子来,现在没胖子抢,那就慢慢吃,太快了伤胃,健康饮食也包括吃的细节。
最后一个包子进了肚子,林杨忍不住赞叹,“此包只应天上有!”
赵刚怀疑的看着林扬说,“有这么好吃,我怎么觉得你手艺不如以前了,味儿不对。”
林扬摇摇头说,“知道什么是黄须菜吗?”
胖子不乐意了,“我当然吃的出来。”
“是我大娘家蒸的,给我送来尝鲜的。”
赵刚恍然,“我说呢。”
林扬已经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或者是信心,那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牛逼的厨子,甭管啥东西,到他手里,那就是无上美味。
两人都已经形成了习惯,吃完了都不想动弹,林扬稍好些,他追求生活品质,泡了茶。
“你今儿神出鬼没的来干啥,也不招呼一声。”
胖子叹口气,“没办法,得挣钱啊,有些人情要走的。”
林扬一听就明白了,看来跟自己姐夫意思差不多,问题来了,都跑前苏来干啥?
“你跟我说说,怎么都扎前苏来了?”
胖子摇头晃脑的样子其实很欠抽,“还不就是瞎传的,我还是了解情况的,听得都害怕。”
“传什么了?”
“篝火晚会,唱大戏,赶大集,吃正经湖鲜,住最好的农家院。你自己说说,不是扯吗?”
林扬沉吟,要说完全不靠谱儿也有些冤枉,但绝没有传的那么好,前苏还有太多的空间要提高。
行吧,会慢慢好起来的,原本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