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教授似乎厌倦了那种恬适的生活,传统文化人元素在褪去,辛辛苦苦带来的书本被扔到一边儿,瞅都不瞅。
才一天功夫,这老头巩固了他的新兴趣。
他要去钓鱼,其实是想试试撒网的。
林杨实在有些怕,岸边儿拿着鱼竿也就算了,没什么危险,上船去湖里肯定不行。
也不是信不过村里人,撑船的技能都不差,水性也个顶个的好,他却怕万里有一。
好说歹说才勉强让老头儿扛着鱼竿,戴着草帽到湖边接茬儿钓鱼。
“黄阿姨,我熬了锅绿豆汤,加了薏米的,现在凉了,您提一壶给曾教授吧。”
黄阿姨更是满意,心说这孩子真是贴心。
煎鱼有好几种法子,裹着蛋液的,蘸着生粉的,林杨选择最简单缺考就火候的直接煎,少许油,鱼什么也不裹。
若想好吃,就不能懒,讲究是小火慢煎巧翻面。
煎出来的鱼最高境界是外焦里嫩,有种微微的酥脆,还不能过分,汁水没了同样算失败。
林杨敢这么来,底气就是他有超凡脱俗的鏊子,不光是煎鱼,他一会儿也要用这鏊子烙饼!
味道就不用担心了,他主要是怕撑着人。
因为子秀三伯老两口也要过来吃,他还得拿捏好量。
要是再像昨天那样,可就是罪过了,少了也不成,开店没有不管饱的道理。
煎着撅嘴鲢子,林杨还得琢磨澡盆里养着的白鲢和鲫鱼。
鱼并不是不死就算新鲜,失去活力,即使活着,鱼肉的紧实程度会打折扣,影响口味。
鲫鱼是人家曾老头的成就体现,不能不吃,如果人家再钓上鱼来呢?
想想林杨都发愁。
事实证明,曾教授不是天才,他昨天能钓到鱼,很大程度上是鱼儿们大意啦!
回来时,连一条小鲫鱼都没上来,林子秀纯粹为了陪着他说话,竿都没拿过去。
林杨脸上没带出来,心中长出口气,幸亏啊!
开饭!
除了煎鱼,林杨还弄了些野菜和小葱蘸酱吃,调剂一下,光是鱼不好。
吃饭的时候,林杨揪着心的,生怕又那样。
好在没有多厉害,略有收敛,可能与子秀三伯老两口在有关系。
三伯三婶对林杨手艺一个劲的夸,之前怀疑,今儿吃到嘴里,那可是真真切切的没得挑!
“扬子,就你这本事,咱林家掌灶就该是你的!”
掌灶?
我可不干,林杨连忙摇手说,“您可别说出去,让人笑话,大锅菜我可没弄过。”
黄阿姨放下汤碗,她没吃够,只是已经没什么了,她只好转移注意力,问,“有区别么?”
当然有,天壤之别,就像流派不同一样,一个五星饭店的总厨大多数情况下玩不转大锅菜。
反过来也一样。
听了林杨的专业解释,黄阿姨冷不防问,“小林你能做那个干粉菜吗?”
额~~好尴尬,林杨一时不知如何张嘴。
很久以前,林扬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成为大厨,有点好吃的就满足了。
至于当村里的掌灶,他更没想过,也不想,那个位置其实与手艺好坏关系不大,重要的是心,林扬没有那个心。
今天他有系统了,与众不同了,就是赶上个二货系统,即使如此,林扬也觉得自己未来会大不同。
林扬打了个哈哈,错开了这个问题,炒勺能做干粉菜,却难以下咽,真心跟大锅炖出来的不能比。
说起了干粉菜,林扬倒有个念头,若这几天谁家有事儿做,自己倒可以去带些回来,让老两口尝尝。
甭管红白喜事儿,往自己家里带菜是普遍,不过大多数是女人来带,男人不会的。
林扬也不会,他可以让子秀三婶来。
※※※
世界的真理是这么讲的,因为姐姐是亲的,所以姐夫也就得是亲的。
吃完午饭后,按照养生之道,不能就午休的,喝点茶,吃些水果,聊几句,然后溜达一圈儿才是符合天道至理。
黄阿姨似乎很在行,也盯得紧,曾老头倒还算配合。
作为一个庄稼人,林子秀并不大习惯,他想起身回去拾掇院子,勤快人眼里有干不完的活儿,林扬强拉着他坐下,小声说,“您以后干这一行,得按照人家的习惯来。”
讲养生肯定不好使,只有赚钱是个谁也抗不过的理由。
这功夫,姐夫电话来了。
“晚上我有几个朋友要过去,你给安排一下,不是亲朋友,该什么价儿别客气。”
听这话,必然姐姐在傍边儿听着了,啧啧,林扬却一口回绝,“恕不接待,忙着呢!”
他猜的极为正确,应该是电话被姐姐劈手夺过去,然后就是吼声想起,“死林扬,你要疯啊!就知道你没正经,你给我滚回来……”
姐姐数落人是职业级别的,一个小时能不重样儿,难怪把姐夫调教的那么贴心。
林扬尽量让耳朵远离听筒,他早有经验,不听着是作死,挨得太近是犯傻,就像老师讲课,姐姐会突然停下来问,‘刚才我说到哪儿啦?’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