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甄慌慌张张回到家。
打开门,已经在门前徘徊许久的惠源便急不可待冲了过来,一把揽住惠甄的双肩,拼了命地使劲摇晃。
“没事吧?没有被穆黔认出来吧?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劈头盖脸的三连问打得惠甄措手不及,她被惠源摇得头晕眼花,穿着高跟鞋的脚猛地崴了一下,差点往旁边栽去,好在惠源顺手扶住了她。
惠甄连忙稳住身形,叹道:“我没事。”
惠源狐疑地打量着他:“真没事?”
说罢,不等惠甄有所反应,他突然想起什么,整个人又暴躁起来,“对了,你不是过去拿衣服吗?你的衣服呢?被那个孙子给扔了?我靠,我就知道穆黔那个孙子不安好心!”
惠甄:“……”
不是……
这个弟弟的脑回路也转得太快了吧!
惠甄眼睁睁看着惠源气得脑袋上的红毛都快竖起来了,气势汹汹地绕开她便要往门口走,一副不跟穆黔干架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你放心!”惠源头也不回地说,“就算他把你那件粉红色衣服扔了,我也要让他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洗干净给你,不然就买件新的!”
惠源说得十分霸道。
惠甄却羞得耳朵尖都快滴血了,只想当场化作空气随风飘走。
她赶忙上前拉住惠源的胳膊,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是我自己扔了,不关穆黔的事。”
惠源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拍着胸脯保证道:“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怕他,我会保护你的。”
“哎呀,你怎么听不进去我的话呢!”惠甄急了,懒得再跟惠源磨叽。
她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上二楼回了卧室,顺手带回了搁在沙发上的两套校服。
她靠在门上,喘了好一会儿气,才脱掉高跟鞋赤脚走到床边。
动作麻利地解开包裹在她脑袋上的黑色围巾,很快,一件裹成团的粉色胸衣从围巾里掉出来,落在米白色的被褥上。
惠甄表情麻木,盯着那件胸衣看了好久,叹气。
累死了。
也不知道在英超的两个月里,原主是怎么熬过来的。
休息过后,惠甄拿起惠源的校服试了试,两套校服都长短适中,只是稍微偏大了些,穿在惠甄身上有些宽松了。
不过这样一来,正好合了惠甄的心意。
毕竟她不是货真价实的男生,衣服宽松点的话,能遮挡她和男生的不同之处。
惠甄拨通室内电话把惠源喊来卧室,略显拘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忐忑问道:“你看这样合适吗?”
从踏进卧室起,惠源眼底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就始终没有消失过。
他啧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走上前,围着惠甄绕了两圈。
“你穿我的衣服比我穿起来好看多了。”惠源说着,指了下惠甄的头发,“就是你这个发型有点女气了,学校里除了葛若洋那个死变态,还没有人留过你这么长的头发。”
惠甄摸了摸头发。
原主的头发刚好够到耳朵,对女生来说是短发,对男生来说就略长了。
惠甄说:“明天早上去学校前,我找家理发店把头发剪了。”
惠源:“好不容易长到这个长度,不心疼吗?”
惠甄一本正经:“剪掉头发总比在学校里被认出来是个女生来得好。”到时候可就不是心疼那么简单了,也许会被那群毒舌怼到自闭。
惠源想了想,觉得惠甄说得有道理,于是点头道:“明早我陪你去吧。”
惠甄问:“你不上课吗?”
惠源无所畏惧地耸了耸肩膀:“我爸早就替我和惠璇安排好了,高中毕业后就去枫叶国留学,连参加高考都不用。”
惠甄:“……”
打扰了。
把惠源送走后,惠甄随便收拾了下卧室,然后洗完澡躺到床上。
想起明天就要去英超男高办理手续,她控制不住地感到紧张。
她来到这个世界前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说过谎话,这下要在那么多人面前隐瞒自己的真实性别,而且如果不小心暴露了,恐怕下场会很凄惨。
光看穆黔今晚的表现……
貌似就很不好招惹。
惠甄叹口气,望着蒙蒙黑的天花板,整片脑海里充斥着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
她以为自己会焦虑得失眠,结果没过多久,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
翌日。
惠甄被陈阿姨的敲门声喊醒。
她起床洗漱,裹上原主屯在衣柜里的全新的束胸衣,随后穿上惠源的校服。
下楼吃早饭时,包括陈阿姨在内的佣人们看到惠甄这副打扮,皆是惊讶得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惠甄在佣人们齐刷刷的注视下显得颇为不自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等会儿我要去剪头发,应该就不会那么像女孩子了。”
“小姐。”陈阿姨走过来,牵起惠甄的手,由衷地开口道,“你很好看,哪怕穿着男孩子的衣服,也非常帅气呢,不知道去了学校会迷倒多少女孩子。”
惠甄被陈阿姨真情实感的夸奖说得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