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经典的狗爬体,看着就让人头大。众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眯起眼睛,分辨快要那段张牙舞爪到叠在一块的字。
胡铁花眼睛都快要眯没了:“‘你是不是故意用马迷途,暗示我们的生意?’…………哦,看这里,他说,‘告诉你,私通西夏,这种事情要是暴露出去,就算是皇亲国戚,你也没得好下场!我们手里可都是有东西的,你可不要想中途跳船,还杀人灭口,独吞好处!’”
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墨麒沉吟:“看来马迷途的传说,和他们的生意确实有关系。唯一能对上号的,大概就是马迷途传说里提到过的玉。”
胡铁花点头:“恰好钱世贞又是玉商,道长说的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林七注意点却和他们不同:“私通西夏?他们要私通西夏做什么?”
楚留香:“我推测,有可能钱世贞那笔莫名其妙蒸发的货物和银子,都是用去走私,和西夏做交易了。”
宫九转了转眼睛:“方才信里是不是说,他们手里都有‘东西’?这东西会不会就是之前冤大……道长猜测的账本?”
墨麒:“……”
冤大头,我听见了。
不过现在也并不是计较宫九称呼的时候,楚留香将这几封分析完的信交给宫九之后,又道:“我看了这封信之后,又把赵显的府邸翻了一遍,可什么账本都没翻到。很有可能是因为这账本太过重要,又太过致命,所以赵显一直把它随身带着。”
墨麒皱眉:“信中说‘我们手里都有东西’,也就是说每个人手上都有私通西夏的证据,既然如此,那其余几人的账本又在何处?”
“……”楚留香抿了口茶水:“恐怕,都落入了凶手的手里吧。”
他放下茶盏,将最后一封信展开:“这里还有一封,是东珣王世子的祖母寄给他的家书。信里说,玉门关条件恶劣,又处边境,做什么生意非要去玉门关,不如还是回来,做个闲散世子,当今圣上也不会亏待他们家。”
楚留香强调:“按这封信的说法来看,这东珣王世子,并不是一早就在这里隐居的,而是去年才来的。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呆在东珣王的封地上,从未来过玉门关。”
胡铁花又塞了一口包子,含含糊糊地说:“听着好像是知道这里有财可以发,才特地过来的。”
“再加上他和王知府的信。”宫九摩挲着手中碧绿透亮的茶碗:“既是如此,那整条线索便都串起来了。”
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去年夏末,做玉商生意的钱世贞突然不满现状,决定要铤而走险,发一笔横财。于是,他联络了玉门关的守将马将军,文官文主簿,武将武大人,又不远千里地牵线了一位皇室贵胄来做靠山,暗地里形成了一条往西夏走私中原货物的走私链。
走私路上一路凶险,赵显贵为皇族,自然不能以身试险,文武两位大人还有马将军又不能随意离开玉门关,于是,雇佣一位“志同道合”,又有自保之力的江湖人士来护送商物,便成了必然之选。
可不知怎的,或许是走私链中有人不满自己的既得利益,开始大开杀戒,将自己的同伴一一残忍杀害,弃尸大漠,最终只留下了赵显一个人。而这位唯一的幸存者,很有可能就是行凶者,这才在最后江无汝死的那段时间如此恰巧的特地去汴京金陵游玩,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自己再买凶.杀人。
“只是……”墨麒皱紧眉头,“还有谜团未解,一是马将军既然与此有关,为何家中仍旧极为简朴,他的银子都到哪儿去了?二是……”
宫九接道:“六人同行,五人皆死,只剩其一,若这赵显就是真正的凶手,那这案子未免也太简单,太明显了点。”
胡铁花站起身,拍干净手上沾着的酥饼渣:“坐在这里空想无益,我们还是先同这位‘隐居’的东珣王世子,见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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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珣王世子“隐居”的地点,位于玉门关城中的西南角。坐落在最角落的宅子规模不大,但比起它旁边那些平头小房当然要气派得多。
同宫九江南园林的风格不同,东珣王世子的府邸多以红木装饰,古朴大气,低调中隐晦地透露着屋主人身份的尊贵。
众人来到东珣王世子府的时候,府门外正有管家在催促着马夫快些准备,接着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抱着暖壶,匆匆自府里一溜疾走带小跑地出来。
林七在皇帝身边当差,这些皇室贵族都认得个脸熟,一看那中年男子快要上马车了,看着像是要畏罪潜逃,赶忙提高声音喊道:“东珣王世子——留步!”
楚留香摇头:“这就没有记录了。按正常来看,既然钱世贞写在账目上的银两收入和玉石供应货源量少了,但他的手头不仅没有变得拮据,反而更富绰了几倍,那这其间莫名消失的玉石和银两,定是流去了某个不为人知的渠道,才为他赚得如此丰厚的暴利。不过这也只是个猜测,我没能在他的书房,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一直沉默的墨麒突然开口:“这几人既有利益关系上的牵扯,又不是以正规渠道获取的额外之财,为了保证不被泄密,很可能会有一个账本,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