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受的烧伤,伤及筋带,比墨麒要难好些。
“不过方才,老管家倒是说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楚留香若有所思道,“他说李将军曾受过重伤,‘几乎去了半条命才爬回的府’。”
墨麒:“应当是说的‘遇仙’之事。”
“他还说,自‘遇仙’之后,李将军就变得极其易怒。”宫九手中折扇轻点手心,“这说不准是和白玉堂一样的情形,重伤的时候伤及了脑子,这才叫人改了脾性。”
“那看见蓝色或者青色的鸟就会发怒,又是何解?总不能那仙人是只青鸟成精吧?”胡铁花纳闷道。
“又或是重伤之因与青鸟有关。”墨麒道,“有诗云‘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蓬山仙人,青鸟殷勤,这其间或许有所联系。”
楚留香猜测:“这‘仙人’可能养着不少青色的鸟?”他自觉好笑地摇摇头,“总之,在李将军‘遇仙’,又逃回府中的这一路上,定然有与‘青鸟’有关的事物。下午我和小胡可以出门去看看,这满里有没有符合这点的地方。”
“黑色铁环。”墨麒突然道。
宫九:“什么?”
墨麒看向宫九:“李光寒身上的黑色铁环。我们一直没想通那是作何用的。”
墨麒顿住了话头,转身看了看大敞的窗户,走到窗台边将窗掩上,又以门闩反锁了门。
确认不会有人听见后,墨麒才转回身道:“方才我和李将军缠斗之时,接机近看了他的情况。”
众人不约而同地投来视线。
墨麒:“他的面部敷有易容的脂粉,但不足以改变五官容貌,只够遮掩脸色。他的头发散发着一股草木灰的味道,有不少头发的发根处是白色的,不是乌黑色的。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像是很少得以好好休息,并且眉宇总是紧皱,像是一直在压抑着什么。”
“所以,当时我看的没错,他的头发其实是染黑的。”楚留香不由地端起已凉了的茶喝了一口,“看来,李将军在‘遇仙’时确实伤的很重。”
“对。”墨麒颔首,而后又道,“老管家说,他的性格变得易怒,甚至在看见某些东西,触发了他有关‘遇仙’的记忆后,还会情绪失控。”
墨麒:“所以……若是这铁环,其实是为了防止他情绪失控准备的呢?”
胡铁花和楚留香面面相觑:“若是如此……那么粗的铁环哪,这……李将军这失控得可有些厉害。”
“这只是我的推测,没有证据之前,不可当真。”墨麒沉声道,“包大人既然来信让我们等,那想必在他心中自有一番考量。我们便再等一段时间。”
“不过楚留香方才说,可以在满里找找‘青鸟’的建议,我倒是有些赞成。”一直只听不说的姬冰雁突然开口,“不过我这腿,出门了也是拖累,这事就全权托付给各位了。时间不等人,不如各位早早上路?”
楚留香摸摸鼻子,苦笑道:“你这是嫌我们吵了。”
姬冰雁坦然道:“不是吵,是很吵。”他自己推着轮椅,在门边停下,做了个相送的动作,“诸位,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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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和胡铁花,虽然是和墨麒、宫九一道被赶出来的,但真正出发的时候,两位格外识识趣的人,早就溜得没影了。
墨麒只得沉默着跟在宫九身后,在满里充满着叫卖声和嬉闹声的市街上……逛街。
宫九拿着一块樱花糕,和老板争执:“……定是六个铜板。”
老板:“……这位公子,一盒樱花糕十三个铜板,您给了我二十个铜板,二十去十三,是七个铜板。”
宫九狐疑:“……是这般吗?”
老板简直无话可说,可又不敢怠慢了面前这位锦衣玉带,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客人:“是这般的。这位公子,您细想想,我何必骗您呢?您要我找您六个铜板,我却硬说是七个,这不是白白把钱往外送吗?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宫九:“有道理。”
老板擦了擦汗,点出了七个铜板,递给宫九:“您的找钱。”
宫九往旁边一让,那意思:公子我不收找钱,找的钱给我后面这个人。
墨麒:“……”
他伸手将老板的找钱接下,跟在宫九身后又走了几步,忍不住低声道:“还是我付……”
宫九断然拒绝:“为何?你是何意?难不成我买东西连自己付银子都不会吗?”
市街两侧的屋檐上,一路紧跟的暗卫们听着自家主子的话,顿时鞠了一把辛酸泪。
平时没和墨道长一块出门的时候,九公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每次付银子都要他们付、一点不想动脑子算数的人究竟是谁?
是谁?!
墨麒被宫九一句话堵了回来,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跟着宫九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一会后,才低声问:“你为何来南海?”
宫九漫不经心地扫过街市左右的铺子:“干卿何事?”
墨麒:“…………”
墨麒算是看出来了,九公子今日不宜搭话。
在他打算放弃,准备就这么跟着宫九走就算了的时候,宫九反倒是停下了脚步,转回身道:“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徒弟他